小隊四人擠在貓車上以不算快的速度向漢水遺跡方向前進,後座的謝柳則手握無線電不斷調試。
片刻後,無線電開啟,頻道接通,短暫的沉默後,謝柳開始呼叫。
“徐獵,我是謝柳。”
“你在嗎?”
“徐獵,我是謝柳。”
“我們受到了攻擊,到底是怎麼回事?”
“徐獵”
“我在!”
無線電裡傳來徐獵的聲音,他略有些氣急敗壞地說道:
“什麼叫你們受到了攻擊?是你們攻擊了我們!”
“你們打死了幾十個城防軍,受傷的人已經過百了!”
“你們到底乾了什麼?那些神選者到底是什麼人?!”
他的話音落下,謝柳眉頭緊皺,語氣嚴厲地回複道:
“是你們先對我們發起攻擊的!神選者們隻不過是想把我們救出來!”
“如果不是你們首先開槍”
“我們!是我們!”
徐獵打斷謝柳,隨之質問道:
“你到底是哪一邊的?你現在仍然屬於聖血大殿!”
“你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主動攻擊我們?李石已經重傷,如果沒有這些神選者,他已經死了!”
這句話說完,對麵的徐獵似乎終於冷靜了下來。
一聲歎息之後,他繼續開口說道:
“我們攻擊的是那些擬態的異端,不是你們。”
“什麼叫擬態的異端?你到底在說些什麼?我從來沒有聽過”
“給我吧。”
謝柳的話還沒說完,無線電那頭便傳來了一個更加低沉嘶啞的男聲。
隨後,那個男聲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以聖父之名,我在此向你表明身份。”
“我是聖父膝下監侍,漢水城的議事長,周琰。”
“你們犯了大錯,但聖血依舊護佑著你們。”
“回到我這裡來,我會告訴你們真相。”
“監侍??”
謝柳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轉向陳劍,低聲開口道:
“他是聖血大殿在漢水城的代言人,是這裡職位最高的聖血者。”
“明白。”
陳劍點頭說道:
“繼續聊,聽他要說什麼。”
謝柳同樣點頭,隨後對著無線電話筒說道:
“我們現在沒辦法回去,李石已經受了重傷,他必須先得到救治。”
“另外,我們也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監侍大人,為什麼城防軍要攻擊我們?到底什麼是擬態的異端?”
“沒有什麼擬態的異端,這隻是一個借口。”
監侍周琰毫不猶豫地說道。
貓車上的幾人同時陷入了沉默,甚至連陳劍都忍不住看向了謝柳,眼神裡寫滿了不敢置信。
那麼直白的嗎?
還沒等謝柳發問,對麵的周琰便繼續說道:
“我們本來隻是想清理掉你們所說的那些神選者。”
“漢水遺跡的怪物可以被殺死,但不能是被他們殺死。”
“為什麼?”
謝柳的聲音冷了下來,對所謂的聖血監侍的恭敬也在瞬間消失無蹤。
神選者殺掉了怪物,你們就要殺掉他們?
就因為“怪物不能被他們殺死”這樣可笑的理由??
你們不知道他們是從哪裡來的,也不知道他們的祖先為這個世界做了什麼。
你們在意的,難道就隻有所謂的教義、所謂的統治嗎?
她的怒氣已經達到了毫不掩飾的程度,陳劍懷疑,如果那個監侍是當麵跟她說了這句話的話,恐怕現在兩人已經拚上命了。
而從謝柳的表現,陳劍也對她做出了更進一步的判斷。
衝動,剛直,可以信任,但或許過於感性,在未來,還需要多鍛煉一些,獲得更堅定的意誌。
他觀察著謝柳神情的變化,而另一頭,周琰已經做出了回答。
“上一次,血祭司已經向你們傳達過了,他們隻能是合作夥伴,不能是朋友。”
“當他們開始表現出明顯的威脅時,主動攻擊我們為了大部分人生存所做的必然選擇。”
“殺死一頭三級怪物,就是對我們的明顯威脅。”
“所以,我們動手了。”
“這是在向他們宣戰嗎?”
謝柳深吸一口氣,語氣不善地質問。
頓了一頓,周琰回答道:
“恰恰相反,這是求和。”
“我相信神選者們就在你身邊,如果不在,你可以把我剛才所說的話轉達給他們。”
“同時,我希望你向他們轉達我們最新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