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後的黃石城一片蕭條,陳劍帶隊重新建立電磁遮蔽,馬不停蹄地安排雷傑、沈越兩人登島卸下裝備,同時繼續開兩輛貓車返回7025工事,搬運更多緊缺的武器和彈藥。
而另一邊,那名組織了本地人戰線、名叫黃魚的男人則是忙碌地奔走著統計傷亡,協助何朔和謝柳救治傷者。
一輪統計下來,他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最後留下的人傷亡寥寥無幾,隻有一人被炮彈飛濺的彈片劃傷了胳膊,一人被扯斷了腿,兩人被子彈打中了軀乾。
甚至都不是致命傷。
他向陳劍彙報了這個結果,陳劍搖頭遺憾地說道:
“你們很勇敢,但還沒有學會服從命令。”
“事實上,如果不是你在最後階段打亂了部署,把分散的人聚集在了一起,連那兩個中槍的傷員都不會出現。”
“你彆看那頭怪物看上去很近,可無論如何都有300米遠。”
“協同作戰的機械神教護教軍大部分是操炮手,槍支本來就不多,而且是在顛簸的怪獸背上開槍,隻要你們分散開,他們能打中都是撞大運。”
“其實他們是根本就拿你們沒辦法的,隻是你們自己怕了。”
黃魚愕然看著陳劍,仔細回憶後,才終於後知後覺地反應了過來。
沒錯,自己手下這些人,確實是被那頭怪物嚇破膽了。
當那頭近10米高的怪物向他們撲來時,似乎所有人都失去了理智、也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明明身邊都是生機,卻以為自己無路可走,以至於盲目地想要一命換一命。
真是愚蠢的犧牲
這一刻,黃魚終於感受到了他們這些“烏合之眾”和所謂的“神選者”之間的區彆。
雖然他們說自己並不是神選者,而是“祖先”。
他滿臉愧疚地看向陳劍,陳劍擺了擺手,寬慰道:
“沒關係,第一次上戰場的人,能做到現在這樣已經不錯了。”
“傷亡還在可以承受的範圍內現在告訴我,黃石城還有多少人?”
陳劍的話說出口,黃魚立刻回答道:
“最後留在隊列裡的有23人,除了受傷的4個,現在還剩下19人。”
“之前跟著我們來到岸邊的是50個左右,跑掉了一些,但戰鬥結束後大部分都回來了。”
“之前就離開的也回來了一些,大概也有幾十個人。但我想其他人或許不會再回來了。”
“對祖先的信仰已經磨滅殆儘,反正在這裡也活不下去,祖先的土地對他們來說,或許也沒那麼重要了吧”
“明白。”
陳劍點點頭,開口下令道:
“你去把所有人都組織起來,清理乾淨機械神教控製的所有建築和產業。”
“把補給和裝備全部彙總起來,等我分配。”
“最後留下的19人就是新的城防隊,如果有人不停指揮,我給你開火的權力!”
“明白了!”
黃魚回答得毫不猶豫,在近距離親眼見證了“祖先們”輕而易舉地乾掉一頭龐大的怪物、還把那些壓迫黃石城已久的機械神教一掃而空後,他對這幾名外來者的信任已經到達了頂峰。
不僅僅是因為他們強大的武力,更多的還是歎服於他們精密無比的行事方式。
自己認為的疏漏其實不是疏漏,隻不過是計劃之內的波折而已
一顆小小的種子在黃魚的心裡悄然種下,他恍惚間意識到一條真理:
或許比起質疑和抵觸,服從命令才是收益最大的選擇
不僅僅是他,其他留下的居民也同樣有這樣的感受。
對他們的組織可以說是輕而易舉,在收集到足夠的裝備之後,19人組成的小隊迅速肅清了隱藏在返回的居民中的幾個傾向於機械神教的“反抗者”,秩序瞬間便得到了穩定。
緊接著,花費了4個多小時的時間,按照陳劍的要求,黃魚帶隊完成了所有建築的清理。
大量裝備、食物、武器堆放在殘破的機械神教教堂的門前,所有返回的居民也聚集在那裡,等待著陳劍小隊的檢閱。
恰好此時,再次返回的雷傑兩人也帶著裝備回到了島上。
一行7人裝備齊整地走向機械教堂,在遠處等待的居民一陣騷動。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