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寧公主單薄的身子猛地一晃。
她目光遲緩地在傅輕籌和明鐺之間來回移動。她為之心動的男人,在她喬遷之宴的喜日子上,強要了她的侍女?
見公主麵色不虞,明鐺滿臉是淚,哀道:“奴婢自幼就跟著公主,最知道公主的心!豈敢做出這等對不住公主的事來?求公主明鑒!奴婢不敢,奴婢不敢的!”
明鐺本就生得妍麗,前幾日頭上又撞破了一片,現下傷口掙開,麵上留有一道血跡,身上更是衣冠不整,露出半個香肩。
看起來像是飄零的花朵,格外引人生憐。
圍觀眾人中,早有議論出聲:“這婢女可是公主身邊近身伺候的,一家子身家性命都怕都捏在公主手裡,怎麼敢做這種背主的事?此事怕是另有隱情。”
“嗐,這男男女女的事兒啊,若女子想用強,那是萬萬成不了事兒的。若是男子想用強,可是曆來都沒有不成事兒的!到底真相如何,我等心中也自有數。”
“可憐了這婢女如花似玉,就這麼被糟蹋了……”
寶寧公主隻覺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光,兩條胳膊軟得抬不起來,竟是依在了懷中雲媞的身上。
她知道明鐺的性子,雖然驕縱,卻從來不敢忤逆自己。
莫非,真的是傅輕籌?
寶寧公主看向癱軟在地的男人,“傅輕籌,你、你怎麼說?”
從明鐺露臉的那一刻,傅輕籌就認定,自己被這個女人算計了!
明鐺看他的眼神,素來都滿是愛慕,也隻有寶寧公主這樣不諳世事的小女孩,看不出來!他也正是利用了明鐺這份心思,以侯府貴妾的位置相許,再加上幾句甜言蜜語,才哄得明鐺肯為他做事!
定是這個女人等不及……
傅輕籌強忍住馬上開口的衝動,先低頭咳了一會。
往日裡,他這般做作,公主早就上來關心。
可今天,寶寧公主渾似沒看到一樣,一雙眼睛冷冷地看向傅輕籌。
知道她的耐心在一點一滴耗儘。
傅輕籌再不敢拿喬,“寶寧,你知道我的心!你就在我眼前,我豈會對彆的女人動情?你竟疑我至此,真叫我失望……”
寶寧公主沒被帶跑偏:“你說你沒動情,那便是……你真的強迫了明鐺?”
“在公主眼中,我就是這樣的人?”
圍觀人群中,傅熙寧忍不住了:“侄兒,公主問什麼,你就答什麼,扯這些雜七雜八的,又有什麼用?你百般地推脫不敢說,莫非那個小婢女說的是真的?”
他頓了頓,聲音嚴肅,“你這可是犯罪!我這個做叔叔的,要替你爹和你去了的娘,先行家法!”
傅輕籌狠狠地瞪了傅熙寧一眼。唯恐天下不亂的老貨!等他往後如何收拾他!
可耳聽著眾人議論紛紛,似乎已認定了此事是他強迫明鐺。
傅輕籌再也忍不住:“寶寧,我真的沒有!”他伸手,直指一旁的明鐺,“是她!是她蓄意勾引在先,被我拒絕後,才動了邪念,算計了我去!”
傅輕籌一開口,寶寧公主對他到底動了真心,又有些動搖。
明鐺急了,這可是事關身家性命的大事!
“傅世子,你說這話可是喪良心!我一個弱女子,若你不肯,我又怎麼可能勾搭上手?莫非,我還有那等力氣,能把你強壓在床榻上,扒光你的衣裳,強要你的身子?”
此言一出,圍觀眾人有不夠穩重的,居然嗤笑出聲。
是啊,明鐺一個弱女子,強迫傅輕籌一個武官。
怎麼可能?
明鐺:“傅世子,你把話說清楚!我到底是怎樣強迫於你的?你不能就這樣信口雌黃,害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