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牧雲安一張小臉就全白了。
她顫抖著嘴唇,想問又不知道該怎麼問,急得額上都沁出了一層薄汗。
是誰?到底是誰,竟敢如此不知廉恥,爬上了太子的床!
越想,一顆心越是火燒火燎,難受得不行。牧雲安終是忍不住,咬著下唇輕聲問道:“太子哥哥為何這樣問?可是安兒做錯了什麼?”
她抬眼,眼中是掩不住的急切,“太子哥哥昨日不曾來我府中,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是有人擋了太子哥哥的路,還是……”
牧雲安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問出的話,像大太陽下的冰雪一般,在沉默中消融。
半晌,李懷肅才冷道:“是孤在問你的話。”
語氣平淡的一句話,牧雲安身子卻是一抖。
她急著張口:“太子哥哥,安兒知道你素來不信我,安兒已經很努力想要做的更好了,可、可太子哥哥還是始終疑我……”她低下頭,眼中淚光閃爍,“安兒……安兒不知道應該怎麼做,太子哥哥才肯信我,安兒真的不知道……”
說著,她身子伏在一旁桌案上,竟是輕聲哭了起來。
等著李懷肅勸慰。
預想中男人的安慰卻不曾響起。牧雲安哭了一會子,終是忍不住自己抬頭。
卻隻瞧見李懷肅一個背影,正向大門外走去。
竟然全不在乎她的眼淚!
牧原安一滯,悲悲切切地叫道:“太子哥哥!”
李懷肅微微側頭,“太子妃之位,孤已經答允了老師,必是你的。可你,不要肖想旁的東西。”
這話像一柄利劍,直插牧雲安心房。
她臉色慘白,抬起手,抹了一把眼角的淚滴。
卻又看到——
李懷肅脖頸上,一道刺目的紅痕。
她不會看錯!那定是……歡好的痕跡!
“太子哥哥!”
牧雲安一顆心像被重重捏了一把,痛得她幾乎經受不住,就要跌倒。
李懷肅居然真的,做了對不起她牧雲安的事!
是和誰?到底是和誰?!
宮中女子?府中侍女?還是什麼旁的下賤坯子?
太子有了彆的女人?!
她好不容易熬死了牧雲媞,如何又沒防住,讓旁的女子近了李懷肅身子?!
不可以!
牧雲安哭倒在地,眼睜睜看著李懷肅離了牧家。
葛氏趕來。
見牧雲安還滿臉是淚地在地上呆坐,她連忙一疊聲“心肝兒肉”地叫著,把她拉了進來,抱在懷裡,“娘的好安兒這是怎麼了?如何便惹了太子生氣?這、這到底是……”
“娘……”牧雲安在葛氏懷中抖得不成樣子,滿頭的金流蘇葉子相互碰觸,簌簌作響。
牧雲安:“太子哥哥他、他昨日中的藥,已是發作過了。不知、不知是哪個小賤人,不知廉恥,勾引太子哥哥,撿了這天大的便宜!現在,太子哥哥又疑心我,安兒……安兒往後可怎麼辦啊!”
未婚的夫婿要了旁的女子身子,牧雲安一時間知覺天都塌了,“娘,那小賤人,不會……不會這一次就懷上孩子吧……我、我要殺了她!我定要……”
“傻孩子,女子想遇喜哪裡是那麼容易的事兒?”葛氏連忙哄道:“娘讓你這般籌謀,是因為大師說你本就是宜男相,擅生養。彆的女子,哪裡有這樣的福分?”
說著,葛氏伸手為牧雲安整理頭上的流蘇,“此事雖出了咱們的意料之外,可到底也不難。你是未來的太子妃,等你嫁過去,自然能查出是那個小蹄子壞了咱們的好事,上了龍床!等查出來,處置了就是了,就跟處置一條阿貓阿狗,也沒什麼兩樣。”
在親娘的安撫下,牧雲安哭聲漸止息,“可……可太子哥哥到底是因為此事,疑了我!”
“這……”
葛氏沉吟了片刻,又笑開,“這事兒容易。明日你便帶上……隨便找上個丫鬟,去太子府請罪。隻說是丫鬟存心不良,犯下滔天大罪,交由太子處理,你隻認下一個禦下不嚴便好。”
她愛憐地捧著女兒的臉,左右端詳,“太子愛重你,定會相信的。”
牧雲安又哭了兩聲,才吸了吸鼻子,委委屈屈:“……也隻能這麼辦。”她咬唇,眼中閃過一絲焦灼,“可……可大婚後,半月之內那些側妃便要入府,往後,隻怕是更多……”
她雙手扯住葛氏衣袖,“娘,女兒好怕、怕太子哥哥不喜我……”
“彆怕。太子待你與他人不同,你可多在太子跟前,提一提牧雲媞。”
“什麼?”
牧雲安怒意上湧,一張臉漲紅,“娘,牧雲媞那賤人好容易死了,不礙著我的路,我不把她挫骨揚灰就算是好的,還要提她?!”
葛氏扶起牧雲安,為她整理衣襟,“安兒,娘一心都是為了你打算。那牧雲媞活著,是塊絆腳石不假,可她如今死了,卻能庇護著我的安兒成為太子妃,一路走到母儀天下的鳳座上去!”
葛氏的手用力地握緊了牧雲安小臂,眼中精光閃爍,“這牧雲媞的名字用得好了,縱是那些側妃,也越不過安兒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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