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寐之症,不可讓雲媞知道。
不然,會加重病情。
片刻後,李懷肅溫聲開口:“你剛被救回來時昏迷了幾日,便是冷楓在一旁照顧。”
“原是這樣。”
雲媞點了點頭,怪不得明明是第一次正式見麵,冷楓卻表現出一副認得她的模樣。
竟是給她瞧過病。
心中莫名地湧起些許不安,雲媞:“冷大夫可說我的身子,有何不妥?”
李懷肅張了張嘴,“沒、沒什麼不妥。”
“那,她為何,要說我瘋?”
李懷肅不自覺地腳下微微一頓。
這個該死的冷楓!
他麵不改色道:“冷楓原本性子就孤僻,素來說話便不中聽。”
雲媞頷首,麵上表情看起來,絲毫不信。
無奈,李懷肅隻好道:“你昏迷的那幾日,有時口中囈語不斷,她聽了去,還給你開過些安神的藥。故怒極衝心,便口不擇言,有此一說。”
雲媞點了點頭,眉心舒展開來。
看樣子,是信了。
片刻後,她笑了笑:“現在,冷大夫被禁足,府中沒有可用的醫者,是個難題。”
雲媞看向李懷肅,“尤其是殿下的咳疾,一日不可斷藥。”
“不打緊。”
見雲媞不再揪著那個“瘋”字不放,李懷肅放了心,“孤已經寫信,叫藥王再派弟子過來,不日就到。中間隔著不過三五日,不會有什麼。”
雲媞乖順地點頭。
她身子微住了住,等來福拉著狗尾兒趕上來。
雲媞笑道:“這孩子跟著冷大夫日久,想來也學會了些醫術。”
女孩挽起袖子,露出一段雪色皓腕,“可會診脈?給我瞧瞧。”
李懷肅一頓。
這小童整日跟著冷楓,誰知道對雲媞的病情到底了解多少?若是瞎說……
他想阻止,可是已經晚了。
狗尾兒細細的手指,微微顫抖著,已經擱在了雲媞手腕上。
師父說他不行,可他……還想試試。
一時間,幾人身邊,隻有風吹草木發出的簌簌聲。
片刻後。
狗尾兒垂下指尖。
還不等雲媞說話,李懷肅:“可看出什麼了?”
他側過身,在雲媞看不到的角度,冷冷逼視狗尾兒,無聲道:“彆亂說。”
狗尾兒張了張嘴。
他身子先繞著縮回雲媞身後,才道:“小的不才,跟師父……沒學到什麼。”
李懷肅剛舒了一口氣。
狗尾兒:“不過,小夫人這脈……柔和有力,沉取不絕,是身子康健之相,殿下、小夫人不必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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