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老太太偏疼幺兒,最喜歡老二和孫氏生的牧家唯一的嫡孫牧元慶,連牧殊城的產業都算在內,全都該是牧元慶的。
可這元慶少爺偏生就是個不爭氣的,文不成武不就,又跟他爹學了一身的紈絝習慣。
沈氏生前本不喜他。
連雲媞,沈氏都叫她離牧元慶遠些。
可現在沈氏人沒了,她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可不就全憑牧家人一張嘴?
牧老太太這話一出,馬嬤嬤喜得不行!
忙奉承道:“老太太這話再對不過了。太子妃是咱們牧家傾儘全力培養出來的,現在出落得出息了,可不就得拉扯拉扯這些弟弟妹妹不是?她弟弟好,將來太子妃也多有個儀仗啊!”
又說了一會子話,馬嬤嬤哄得牧老太太興興頭頭的,方才辭了,急著早些回去把這天大的好消息告訴躺在床上的孫氏。
這一日,牧殊城方才下值,便被牧老太太叫到了房中。
“你侄兒也一日日大了,身上連個一官半職都無,足見是你這個當大伯的不肯儘心!你自己的孩兒,一個外室生的,都嫁得那麼好,元慶可是正經姓牧的,你看著他出生,難道就忍心孩子委屈一輩子?”
牧殊城知道不用還嫁妝,一身輕鬆,今日上值又被同僚好生奉承了一通。
葛氏偷人帶來的屈辱憋悶,幾乎快要散個乾淨。
聽母親這般說,牧殊城著實考慮了片刻,才道:“前日征夷軍出征,為將的是秦老將軍,還算跟兒有些交情。不若,把元慶送去軍中曆練?”
回來便能敘上軍功,撈個小官做做。
“這怎麼行?”牧老太太聲音尖銳,嚇了牧殊城一跳,“你好狠的心!牧家統共就元慶那麼一個嫡親的小孫孫,你要叫他上戰場?萬一有個山高水低,老身也不用活了……”
牧老太太一拍桌案,“武官不行!”
“可文官,是要科舉出身的……”牧元慶並沒有。
“嗬嗬,”牧老太太冷笑一聲,“叫你女兒、女婿給想想辦法!”
牧殊城皺眉。
李懷肅雖娶了牧雲安,做了他們牧家的實在女婿。可太子為人端方,性子又冷厲。
最見不得這等事。
彆說是他們牧家。
縱是太子母親的蕭家,幾個月前才因為貪汙,被太子下狠手收拾了一頓。
見牧殊城擰著眉,隻不說話。
牧老太太冷哼一聲:“你去告訴牧雲安,給她弟弟弄個三品的官兒做,她那天香閣的利潤,就叫她自己留著吧。”
不然,她可還要往回要呢!
如今牧雲安的心思有些拿捏不定,牧殊城不敢就這樣答應。
牧老太太隻以為是籌碼不夠,便再加碼,“把這事兒辦成,我房中的千紅就給你,做個通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