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嬤一愣,“這、這……那狐媚子是個見不得人的。牧老爺還是不見罷。”
牧殊城從牧雲安臉上,除了呆傻的癡笑,什麼也看不出來。
心中疑影愈發地重了。
他堅持道:“你說她害了老夫的女兒,總要讓我見上一麵,問個清楚。”他頓了頓,逼視著花嬤,“這位嬤嬤,為何就是攔著不讓見呢?”
“老身哪裡攔得住牧老大人?”花嬤訕笑,她眼珠一轉,“既然老大人定要見她一麵……您跟我來吧。人已叫咱們關進柴房裡了。”
牧殊城跟著花嬤,來到柴房外。
他打眼一看,便見到這柴房內外四周都堆了乾柴,空氣中飄著淡淡的鬆油味道。
好麼,乾柴烈火都給準備好了,隻等他來了,慫恿著他下這個毒手。
牧殊城皺眉:“花嬤真是心細如發,做事周全。看來,那女人要如何死,嬤嬤都安排好了。隻是要借老夫的刀。”
“牧大人多慮了,”花嬤臉上堆滿了假笑,“是那女人自己不安分,點了火想謀害太子妃。牧老爺帶兵路過,救女心切……隻是到底沒救出始作俑者那女人。咱們這麼多人,相互佐證,太子殿下不會懷疑什麼,牧大人您反倒有功呢!”
“既然嬤嬤什麼都準備好了,老夫便先去瞧那女人一瞧。”
說著,牧殊城抬手,叫跟在身後的府兵候在原地,自己一個人走向柴房緊閉的門。
花嬤:“隻是這賤人留不得。牧老爺有話,也早些問完好動手吧。”
見牧殊城不見雲媞的麵,不肯動手。
花嬤心中冷笑。
沒人注意到,跟在她身後的婉婷,手中持著一盞燈,正小心地嗬護著燈罩裡的火。
牧殊城一步步靠近那門。
就在手指要觸碰到門上鐵索時。
身後的婉婷輕輕地“啊”了一聲,“手,手好痛……”
她一隻手握住自己纖細的手腕,手中燈籠下意識就遞給了身邊的牧府府兵。
那是個年輕小夥子,沒多想便伸手要接過。
婉婷卻像手痛得受不住的模樣,手一下子鬆了。
燈籠咕嚕嚕摔在身前乾草上。
火苗從紙製的燈籠裡呼啦一下竄了出來,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點燃了那柴房周圍的乾柴,烈焰高高騰起!
牧殊城剛要開鎖,便聽得身後有人尖聲大叫:“走水了!救人,救人啊!”
被嚇了一跳,牧殊城猛地縮回了手。
柴房內。
雲媞聽得外麵喧嘩的聲音,一顆心重重向下沉去。
她想到這夥子人定有後招對付她。
卻沒想到她們竟敢點火,這麼狠!
更可怕的是……
這偌大太子府中,竟有那麼多人聽花嬤和婉婷的挑唆,幫她們做事。太子府,果然到了需要肅清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