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蜀,一處山溝。
篝火前坐著幾個人,其中一人穿著道袍,膘肥體胖,正是朱貪。
此時幾人的模樣,多少有些狼狽。
“媽的,這麼多年了,還是第一次被人攆的像狗一樣!”
右手邊,一個渾身罩在黑袍子裡的大漢粗聲粗氣,憤怒的語氣中,可以聽出幾分憋屈。
此人名叫飛師甲,跟朱貪一夥兒,具體身份暫時不可說。
而在飛師甲旁邊,坐著一個雙頭的老嫗,穿著神衣,麵青如鬼,視之令人恐怖。
金銀鬼婆聲音嘶啞:“行了,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不如想想怎麼甩掉那群牛鼻子,還有哪都通的人。”
“甩?”左邊穿著灰色長衫,雙眼蒙布的老者冷聲說:“多少天了,我們鑽進了山裡,還是被他們找到了,想要甩掉這些人,談何容易。”
一名身穿苗衣的美婦,看向了默不作聲的朱貪,道:“朱大哥,你不出個主意?”
朱貪看著周圍幾人,抱拳道:“這次是我連累大夥了,本來以為隻是應付武當的人就行,誰知道青城山跟哪都通也來湊熱鬨。”
“不過,咱們也不用跟他們玩了,再過兩天,往藏地一鑽,讓他們找去!”
飛師甲開口道:“說得容易,咱們這些天遭遇的埋伏還少?”
金銀鬼婆道:“行了,形勢還沒到那麼嚴峻的時候,說到底,難纏的不過就那幾個老家夥,還有公司的好手罷了,隻要能把他們應付過去,其他的不足為懼。”
長衫老者封一山接話道:“等這次的事兒過去,咱們得蟄伏一段時間了,這次的事兒讓外麵的人察覺到了我們的存在,對教主的計劃不利。”
聽到這話,幾人沉默了片刻。
苗衣美婦笑道:“就算被察覺也沒什麼,公司那些人也不是傻子,我們要做的事,遲早他們都會發現。”
“沒錯。”金婆看著朱貪,“更何況這次我們想要的東西也拿到了,不算吃虧。”
旁邊不太愛說話的銀婆抬起頭,對眾人道:“我們的速度得快一點,那兩個人的魂魄,不能存放太久。”
朱貪道:“既然如此,我們天不亮就動身吧,要是出了什麼岔子,老子這一趟可就白跑了。”
就在幾人議論之時,卻沒發現身後的石壁上,浮現出了一張陰鷙的臉。
嗯?殺氣!
正在聊天的朱貪幾人陡然一驚,紛紛施展身法,離開了原來所坐的地方。
可等他們目光掃向四周的時候,卻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林子裡靜的很,夜色如墨將萬物吞噬。
“誰?”朱貪大吼一聲,“出來!”
嗖!
“頭上!”飛師甲手法極快,打出了一枚暗器。
幾人抬頭看去,結果隻是看到了一隻麻雀。
苗衣美婦鬆了口氣:“我說你能不能彆亂嚇人,一隻鳥而已。”
飛師甲籠罩黑袍下的目光,卻死死鎖定頭頂盤飛的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