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有些煩膩,這位昂沁氏還真是自來熟。第一次正式與太後見麵,也沒有行大禮,進來就訴苦。
因姿看著自家主子臉色不好,便上前勸昂沁氏道:“小主,彆衝撞了太後,有話好生說。”
“我如何不知要好好說話?倒是你這姑姑,在這裡多嘴。”昂沁氏瞪了因姿一眼,而後轉向太後賠笑道:“太後莫怪,我隻是一時心急。今日前來,實則是有要事相求。”
太後輕哼一聲,“哦?哀家沒記錯的話,你剛進宮,哀家不與你不相熟吧?”
“可您是大禦朝的太後啊!在後宮誰不聽您的話。皇後娘娘不管我的事,皇上又在乾欽宮不見我,我隻能來找太後求助。”昂沁氏說著哽咽了起來,似乎來到了陌生的地方,著實委屈了她。
“哼!你也知道哀家是大禦朝的太後?”太後有些不屑道:“既然如此,你為何會對哀家的婢女這般不敬?打狗還得看主人呢,你也不瞧瞧因姿在哀家這裡是何等的地位,豈容你隨意嗬斥!”
昂沁氏一聽這話,心中暗惱,但麵上仍帶著討好的笑,“太後恕罪,臣妾實在是因為事情緊急,失了分寸,還請太後看在臣妾初入宮闈不懂規矩的份上,饒了臣妾這次魯莽之舉。”
太後睨了她一眼,“罷了,說你的事。”
“是。”昂沁氏的氣焰低了一些,“臣妾不想住冷宮隔壁,臣妾害怕”
太後這下算是聽清楚了,歎了一口氣:“既然如此,你乾嘛一進宮,就自己往槍口上撞?”
昂沁氏一愣,當然知道太後是什麼意思。
她是仗著自己年輕,回來的路上一直跟皇帝乘一輛馬車,現下又身懷有孕,信心十足的就跟皇貴妃頂上了。
她以為皇上會給她撐腰,沒想到皇上回來就在乾欽宮忙於政務,連她住在哪裡都不管了。
目前昂沁氏和其他常在都住在臨時的院子裡,但也算在東西六宮的邊上,沒想到皇貴妃竟然給她安排在了整個皇宮最西北的角落院子,那裡就在北城牆根兒上,據說夜裡不是冷宮的那些瘋女人嚎哭,就是夜貓子整夜的哀叫。
她當然害怕的緊,還沒去看就急的闖來了慈寧宮。
太後本就厭煩昂沁氏的作為,又因她肆意辱罵因姿更是沒有一點喜歡的心氣兒了。
“想必你也知道,現下六宮都是皇貴妃在管理,就連皇後都無法插手。哀家雖是太後,但每日隻管禮佛,你說的這些事哀家也做不了主。”太後實話實說,也是把這事給推開。
其實她也可以解決,但沒必要為了一個品行不端的美人,掀起後宮的風浪。
眼下到了年底,她一個太後隻要穩坐慈寧宮便好,多年以來步步為營的好名聲,可不能功虧一簣了。
昂沁氏見太後也不管,很快便慌了陣腳,脫口而出道:“太後,我已經有了身孕,是皇上的子嗣,也是太後您的皇孫呐。太後您不能不管您孫子的死活吧?”
太後給因姿使了一個眼色,因姿很快就把昂沁氏攙扶了起來。
“既然你有了身孕,就彆跪著了,小心孩子。”太後說的不緩不慢,好像這事都已經司空見慣了。
昂沁氏開始拿著帕子坐在椅子上,抹起了眼淚。
太後見狀,也有些不忍,便安撫道:“那北邊的院子,也不是年久失修,雖然很少有人去,但都是嬤嬤每日去打掃乾淨的。現下你身懷有孕,正好在那裡養胎,人少也清靜,定能保你腹中的胎兒安康的。”
太後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就是你住在那裡未嘗不好,沒有人多眼雜正好在那安穩的養胎。
昂沁氏剛進宮,還不知道後宮的妃嬪們活的艱難,她一個人沒人護著,想留下肚子裡的孩子也是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