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貴妃聽了,接話道:“回太後,昂沁氏是說過身子不適,據說有了身孕,臣妾讓她在長寧宮歇著了。”
太後道:“既然如此,皇貴妃著人去瞧瞧,可彆是動了胎氣。她從北方而來,許是不習慣京城的氣候,況且又剛有身孕,得好生調養。”
“是,臣妾散了宴席,親自去瞧瞧。”皇貴妃頷首低聲順氣道。
宜嬪聞言,便警覺了起來。這許久了,她一直夾緊了尾巴做人,皇貴妃差不多已經把她給忘記了。要是等會兒皇貴妃去了長寧宮,也不會給她好臉色看。
這個時候,她已經開始害怕,也開始想辦法,儘量避開皇貴妃。
她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僖嬪,又看了看一旁的端妃,便小聲道:“端妃姐姐,等會子守歲,妹妹去瞧瞧六皇子。”
端妃雖然不想折騰,又有防備心,但不好拒絕宜嬪的提議,便道:“那好啊,既然妹妹覺得冷清,咱們不妨約上德妃姐姐帶著大公主一起去,孩子多了也熱鬨。”
宜嬪自然樂意,隻要晚一些回長寧宮就好。
除夕宴的後半段,妃嬪們都很謹慎,都不想出任何差錯,氛圍也算和樂。
太後坐不了多久,就要回慈寧宮,讓其他人自便。太後已經約了寧壽宮的太妃太嬪們一起守歲,這會子她們已經在等著太後回去了。
宴會過後,皇貴妃就坐進了暖轎,帶著幾個宮女太監往長寧宮走去。一路上,她看似平靜,心裡卻盤算著各種計謀。
“實公公,去請程太醫來。”
實公公應聲,一瘸一拐的去了太醫院。
到了長寧宮,昂沁氏行禮,皇貴妃笑著扶起她,“妹妹如今身懷龍嗣,不必多禮。”
隨後,皇貴妃命人呈上帶來的滋補品,說道:“這都是本宮特意為妹妹準備的,妹妹定要好生補補身體。”
昂沁氏行禮,連聲道謝。
皇貴妃一邊打量著周圍的環境,一邊看似關切地詢問昂沁氏的身體狀況。待眾人放鬆警惕之時,皇貴妃悄悄給木秀使了個眼色。
木秀點頭,隻留了昂沁氏的貼身婢女,很快就把其他宮女嬤嬤帶離了寢殿。
須臾,程太醫來了。
昂沁氏沒見過程太醫,自然有些警覺。見眼前沒有皇上,也沒有一宮主位的宜嬪。她給一旁的婢女使了一個眼色,婢女搖搖頭,意思是宜嬪還沒回來。
這時候,昂沁氏心裡有些毛躁。
在皇上麵前,昂沁氏根本不怕皇貴妃,可現在隻有皇貴妃在,知道要吃虧了,就不敢再趾高氣昂,氣勢一下子軟了下來,虛聲道:“皇貴妃娘娘,辛太醫已經來給臣妾瞧過了,不礙事的,有勞皇貴妃親自來看臣妾。”
皇貴妃居高臨下的坐在高凳上,抬著下巴覷著昂沁氏冷聲道:“妹妹莫怕,在皇上麵前,妹妹不是傲氣的很嗎?你還說讓本宮教你宮裡的規矩。本宮今天正好有空,便親自來教你了。”
聞言,昂沁氏有些膽戰,“臣妾妄言了,臣妾再不敢勞煩姐姐。”
“現在又不敢了?”皇貴妃冷聲道:“今日本宮還偏要教你了。記住了,宮裡的規矩就是本宮最大,你一個常在竟敢當著皇上的麵頂撞本宮。”
“臣妾知錯了。”昂沁氏嚇的立時跪在了地上。
皇貴妃得到了內心的滿足,悠悠起身走到昂沁氏麵前,笑意不善道:“妹妹彆害怕,先起來,讓程太醫給你瞧瞧身子。”
昂沁氏起身,被婢女扶到榻上。
皇貴妃給程太醫使了個眼色,程太醫微微頷首開始給昂沁氏把起了脈。
很快程太醫搖頭道:“皇貴妃娘娘,昂沁氏胎象不穩,像是動了胎氣。”
“哦?既然如此,那便勞煩程太醫給昂沁常在開安胎藥。”
沒多少功夫,一碗‘安胎藥’便端了上來,木秀把昂沁氏的婢女拖走,隨即進來了兩個力大無比的嬤嬤,一左一右的按住了昂沁氏。
皇貴妃一手捏著昂沁氏的嘴巴,一手端著湯藥,任憑昂沁氏不停的嗚咽掙紮,還是把藥灌了下去。
坤翊宮。
皇帝今晚答應了太後,按照舊例去坤翊宮過除夕。
皇後也有些拘謹,這時隔半年,還真的不習慣皇帝突然出現在她的床上。
回到宮裡,皇後第一件事就是叫來了錦螺,問公主醒了沒。
錦螺回稟,二公主又吃了一遍奶,才又睡了。
天氣冷,皇後不願意折騰女兒,皇帝又來了,她不好做什麼,隻是有些尷尬的看著皇帝,一時間不知道怎麼開口。
半年了,就算之前累積的一些感情,也在這半年裡銷聲匿跡了。
她不恨,也不愛,看著皇帝,好像個陌生人。不怪她,也是皇帝出征回來,像是變了一個人。
漠北的風沙把皇帝的皮膚吹成了暗黃色,棱角分明的側臉消減了不少,連帶著眼神中也多了幾分滄桑。
皇帝察覺到皇後的疏離,輕咳一聲打破沉默:“朕此次出征,曆經諸多磨難,時常念起後宮之事。”
皇後微微福身:“萬歲爺辛苦,臣妾知曉,如今平安歸來便是臣妾和姐妹們的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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