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清雖不解,但還是聽話地去請僖嬪。
僖嬪聽聞端貴人有請,心中詫異,卻也好奇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便施施然前來。
見到向她行禮的端貴人,僖嬪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自顧自的坐在了凳子上,戲謔道:“喲,端貴人這是怎麼了?怎麼幾日不見,這麼的憔悴了?還是說當妃子久了,不習慣當貴人了呢?”
端貴人不好接話,讓荷清給僖嬪上完茶,然後示意眾人退下,也跟著坐在了離僖嬪的不遠處,緩緩開口:“妹妹,如今我已到這般田地,自是沒什麼可爭的了。眼下,我隻求妹妹能夠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僖嬪警覺的問道。
她與端貴人平時交流不多,不喜端貴人深的太後喜歡,更是嫉妒端貴人生下皇子,在背地裡嫉恨不已。
頓了頓,端貴人還是艱難的說了出來:“僖嬪娘娘,您也知道後宮嬪位以下,不得撫養皇子公主。如今我已經被將為貴人,二皇子是不能再撫養了。已經被皇上下令送去了北三所,我不放心,想請娘娘您撫養二皇子。”
僖嬪聽後,眼神錯愕,似在權衡利弊。
沉思良久,僖嬪試探的問道:“這六宮不乏位分比本宮高的,更是有皇後娘娘在,為什麼你要求我撫養二皇子?不求旁人?”
端貴人就知道僖嬪會這麼問,便頷首道:“皇後娘娘雖是中宮之主,但她一直是個閒人,不管六宮之事不說,鳳印更是與她毫無關係。再則皇後娘娘與皇貴妃幾次對決中,都沒能占到上風,把二皇子給她撫養,我怎能放心?沈貴妃娘娘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可我之前在慈寧宮得罪過她。當時我抱著二皇子從她身邊過,撞倒了她。她雖然不說,可心裡肯定已經記恨了上我,我怕給了她,她會因為此事,對二皇子不利。至於惠妃,她已經被皇上厭棄,能不能複寵還是未知數。德妃性子軟弱,整日窩在自己的宮裡不問世事,不堪托付。至於良嬪和宜嬪,更是不堪托付。不像娘娘您,有太後撐腰,就連皇貴妃都要忌憚三分。二皇子交給僖嬪娘娘撫養,我很放心。”
僖嬪聞言,冷哼道:“端貴人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不敢。”端貴人垂首謙恭,“隻要僖嬪娘娘應允,以後二皇子就是娘娘您的兒子了。”
僖嬪兩眼放光,讚賞道:“能夠清楚的分析出後宮妃嬪的實情,還知道本宮的實力不容小覷,本宮對你倒是刮目相看。你說的不錯,皇後終究是個擺設。那沈淺吟更是不得皇上恩寵,充其量隻是六宮的管家婆。至於皇貴妃,她雖盛寵不衰,可終究生了個傻子。哪天她那個傻兒子被廢除了太子之位,她的氣數也就儘了。可本宮不一樣,本宮有太後照著,還有家族勢力撐著,定然不會讓二皇子跟著本宮受委屈。隻是茲事體大,本宮也要向姑姑稟報,現下還不能立刻答應你。”
端貴人知道,僖嬪這是答應了,很是鬆了一口氣。
二皇子現在在北三所,她又被禁足在怡春宮,離北三所很遠,根本不知道兒子會經曆什麼。就算宮裡的嬤嬤好生照顧,也不能避免皇貴妃去下死手。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現下隻能給兒子送到嬪位以上的妃嬪那裡撫養,才能保護兒子不被皇貴妃下手。
思來想去,僖嬪是最好的選擇。
僖嬪輕輕攪動著手中的帕子,眼中閃過一絲疑慮,“你說得倒也有理,隻是本宮為何要趟這渾水?撫養皇子可不是小事,稍有差池便本宮便萬劫不複。”
端妃搖頭,繼續勸說道:“娘娘不用擔心,於娘娘而言,撫養二皇子可不是渾水。娘娘您想,您要是養了二皇子,那您以後就是二皇子的額娘。您剛才也說了,太子總有一天會被廢。到時候放眼後宮,還能有誰能被封為太子,繼承大統?皇上至今隻有兩子,除去大皇子,自然是咱們的二皇子無疑了。”
端貴人忙不迭地靠近一些,輕聲說道:“姐姐,隻要您答應撫養二皇子,我定當全力輔佐您。我這兒還有些積蓄,可以儘數給您打點上下關係。而且二皇子聰慧過人,將來若得聖上喜愛,您豈不是有大功勞?”
僖嬪聽了這話,心中微動。
她本就不甘心在這後宮之中碌碌無為,千方百計的想懷上龍嗣都沒能如願,早就失去了耐心。
可如今天降麟兒,她就有了儀仗。就算以後再生下龍嗣,撫養二皇子對她也是百利而無一害。若是她生不出來,有機會憑借二皇子上位,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左右,養二皇子,她僖嬪不虧。
可是她仍有些猶豫,畢竟這背後隱藏的風險不小。端貴人看出了她的心思,接著說:“僖嬪娘娘,您想想,現在其他高位份的嬪妃膝下都沒有皇子,偏您有,以後您在後宮豈不是比她們都要高出一籌?”
僖嬪咬了咬牙,終於下定決心,“本宮可以撫養。”
端貴人臉上頓時露出喜色,盈盈拜謝:“多謝娘娘深明大義,日後娘娘定會母憑子貴。”
僖嬪微微抬手示意她起來,“不過此事還需謹慎行事,莫要張揚出去,待本宮先告知太後一聲。”
“是是。”端貴人連忙跪地磕頭:“理應如此,多謝僖嬪娘娘答應撫養二皇子。
僖嬪這時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趴在地上磕頭的端貴人,突然變了神色,冷聲道:“端貴人可彆高興太早了,本宮答應撫養二皇子,還有一個條件。”
端貴人猛然抬頭,驚慌的問:“僖嬪娘娘,還有什麼條件,隻要娘娘肯答應撫養二皇子,臣妾什麼都願意做。”
僖嬪緩緩蹲下身,打量著端貴人為了自己的兒子,什麼都能答應的神色,有些於心不忍。但既然答應了,那就要永絕後患。
僖嬪陰惻惻的看著端貴人:“什麼都願意做嗎?那本宮要去母留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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