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麒麟無言的盯著月初看了一眼,但是掐著野雞脖子的手並沒有放開。
“那我把它裝進袋子裡?”
月初後麵的聲音有些飄,像是在征求張麒麟的意見一般。
隻是臉頰卻不自覺的鼓了起來,有點不高興,雖然知道小哥是為了她好,但也不高興。
今天已經是第二次被小哥的眼神給嚇住了,在這種夜深人靜的晚上,月初反而生起了身上的尖刺,感覺丟了麵子,還是在小哥這裡丟了麵子。
張麒麟歎息一聲,從邊上包裡掏出一個小小的腰包,也不知道黑眼睛把這東西搜羅來做什麼,但是放蛇又剛剛好。
他垂眸,將鮮紅的野雞脖子裝進了腰包裡,又將拉鏈和扣子關好,隻留下很小一個縫隙供野雞脖子呼吸,然後才重新遞回月初手上。
“嘿,謝謝小哥。”
月初沒想到他已經把東西準備好了,心裡反而還湧起一點雀躍來,接過腰包仔細看了一眼,這種塑料拉鏈的聲音大,要是野雞脖子跑出來,她也能發現。
又想了想,把左邊口袋裡的雪蠶也放進了腰包裡,要是這蛇不乖,那還有雪蠶能教訓它。
等整套動作都做完了,月初才覺得不對勁,怎麼感覺被管住了?於是暗戳戳的又伸出了試探的小腳。
“小哥,你真的不打算出去一下?”
摸了摸兩個寵物的頭,稍作安慰,月初才抬起頭問道。
她對張麒麟其實一直有一種莫名的信任,就像在山東魯王墓的時候,她沒有對小哥隱瞞自己身上的特殊之處一樣。
現在,她也傾向於直球打出,或許還藏了一點想嚇嚇小哥的壞心思。
至於小哥願不願意說,或者聽完之後是什麼感覺,那是小哥應該注意的事情,月初並沒有那麼在乎。
她不自覺的仰了仰頭,有種什麼都不怕的豪氣。
反正,他也不可能殺了她,就像她下午想的那樣,本來她就不該太沉浸在這場遊戲裡。
這些人牽一發而動全身的糾葛,對月初而言,也並沒有那麼重要,反正她隻需要保全她和她老哥就好了。
月初抬頭垂眼,目光虛虛的定在張麒麟的鼻子上,不確定是不是炸毛了,總之在旁觀者看來是有些不自知的彆彆扭扭。
其實是小姑娘最不想在心上人麵前丟臉的羞赧,就連生起的報複心也無傷大雅,隻是星光下的這兩個人,恐怕並沒有那麼明白。
有點像是不小心被戳中痛腳後,突然變得攻擊力旺盛的小動物,但是又舍不得咬的太狠,最後隻是恨恨的突然蹦起踹了敵人一腳,然後瞪著眼睛自己氣自己。
張麒麟眉眼一怔,側過臉遮掩住唇邊的笑意,要是現在笑起來的話,肯定會惹她生氣的。
但是他對月初的話倒是沒有疑問,像月初這樣能穿越時空的人而言,可能本來也沒有秘密這種說法。
他慢悠悠的往火堆裡又添了一根木柴,然後才輕輕的搖了一下頭,還不到時候。
下雨後的第二天是個大晴天,清晨的霧氣還沒散儘,一行人吃了早飯就上路了。
月初和張麒麟隻來得及在王胖子他們起來後補眠個一二十分鐘,不過兩人身體素質好,所以看起來還算是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