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哽了一下,被人喊小姑娘,口音還這麼奇奇怪怪的,語氣裡甚至帶點淡淡的慈祥的感覺,有種被占便宜了的感覺。
“確實是上周產的,客人沒說錯。”
月初上下掃視了說話的男人一眼,語氣有些敷衍。
口裡帶刀片,還賤兮兮的,月初雖然是盜墓賊,但也不覺得這種人能考進體製的活。
“姑娘,我說的是西周,不是上周。”
張海鹽狹長的眼睛不自覺睜大了一圈,普通話一下子變得標準起來,不僅沒有奇怪的口音了,連翹舌音都學會了。
“嗤。”
月初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是剛才進去店裡麵逛的另一個西服男人。
“對對對,就是上周產的。”
月初假笑著又附和了一句,將掛在身後的青銅鈴鐺取下來塞進兜裡,懶得再和張海鹽學舌,走出櫃台,站到剛才無情嘲笑同伴的男人身邊問道:
“青銅器是沒得賣的了,客人看看還有沒有彆的需要的,我可以幫忙介紹。”
“那上周的工藝品還有的買嗎?”
月初有些驚訝的抬眼,這男人倒是比櫃台前麵那個更靈活變通一點。
看打扮倒是看不出來,差不多的黑色西服,但這人身上穿了件高領的黑色毛衣打底,外套的扣子都扣上了,莫名的禁欲沉穩。
走的是商務休閒風,說話的聲音裡也帶點廣東那邊的口音,但是沒有故意說錯字,當然經過前麵那個人戲弄,月初顯然也不覺得他們不能說標準的普通話。
“有啊,這個清乾隆的五色龍紋花瓶,是我們店裡上周剛進貨得來的,蹲在工廠外麵拿的第一批貨,包是工藝品的,最多不超過兩周。”
“小姐,你不好耍我玩的。”
張海客垂頭看看月初,輕輕歎了一口氣,小時候騙自己喊她叔母,現在又是滿嘴跑火車。
“香港人?”
月初盯著張海客,突然有些奇怪的出聲。
“是,香港人,鄙姓張。”
月初條件反射的往後麵仰了仰身子,他爹的,彆是什麼海外張家人吧?
小哥也不在,潘家園又處處是監控,看起來不能硬來了。
目光不受控製的看向張海客的右手,雖然手指修長但並沒有小哥那誇張的兩根手指。
“怎麼了,bb,我們姓張是很稀奇的事情嗎?你看起來好害怕的啊。”
張海鹽有些好笑的站到月初身後,伸手拿起架子上的彩瓶細看,還真是個高仿。
“那倒不是,隻是我記得張姓免貴,這位張先生突然說鄙姓,實在是太謙遜了,一時有些驚訝。”
月初咬牙切齒的回了一句,白了張海鹽一眼,好似對他的輕浮很不滿意,但目光確實遊移在張海鹽的手指間,也就是普通的修長白皙,同樣沒有發丘指。
“bb,你喜歡啊,我砍下來送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