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飯的時候,丁老頭有些心不在焉的。
老太太瞥了他一眼說道:“該吃飯吃飯,心裡就擱不住事,不想弄就不弄,煙酒咱也沒動,退了就是。”
“你懂什麼?那就不是煙酒的事。”丁老頭沒好氣的懟著。
“爺,事情不好辦嗎?”丁文俊問道。
“北麵有個閨女病了,基本沒治了,已經有好幾家男方盯著了。”
“好幾家盯著?這麼多年輕人去世嗎?”
“瞎說,都是去世一年半年之內的,一般配冥婚都在三年之內,時間再長就沒用了,我擔心的不是配婚事,而是冥婚這個事,好幾年前,我們幾個土官碰了頭,把冥婚這個風頭給壓了下來,很多年沒人再提配冥婚這個事了,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又有人提,我懷疑背後有人搗鬼。”
丁文俊點了點頭,他知道丁老頭說的事,幾年前不知道從哪裡開始流行配冥婚,這股風刮到了崗南縣。
家庭條件不是很好的人家,傾儘所有找尋合適配冥婚對象,特彆是剛去世的年輕未婚女性,一度被炒到了天價。
這就導致了一些家裡有閨女重病的,直接放棄治療了,這邊剛咽氣,那邊就被買家帶走了。
中間人則是兩頭收錢,賺了不少。
本來就有些重男輕女的農村,這種事情更是演化到了極其惡劣的程度。
那個時候丁老頭就說過,人性經不起錢的考驗,這股風頭必須刹住。
最後崗南縣的幾個土官統一口徑,說不是每個人都適合配冥婚的,有的配了冥婚對家裡不好,影響家族氣運,才把這股風頭刹住了。
沒想到幾年後,這股風頭又起來了。
“爺,這個能報警嗎?讓派出所去查一下,這也算是大事了,說不定就有草菅人命的事在裡麵。”
丁老頭放下碗筷,搖了搖頭。
“您心裡是已經大概知道是誰了吧?”丁文俊微笑著問道。
丁老頭一愣,隨即伸手打了丁文俊一下。
“學會詐你爺了,不學好!”
丁文俊笑嘻嘻的繼續吃飯。
“給你準備了兩千塊錢,留給你去燕京看眼睛用,不夠我再湊,看好了再回來。”
“夠了,爺,我就去檢查一下,不用給我錢,等檢查完了,看看怎麼治再說,我去不了幾天,要是治也得寒假或者過完年再說。”
“嗯!”
丁老頭起身去院子裡點了一支煙,他覺得對丁文俊一直是虧欠的,自己確實賺不了大錢,也疏於陪伴。
吃了中飯,丁老頭出門忙活去了,丁文俊扛著鐵鍬去了土廟,修修整整的忙了好一會,騎車路過的人紛紛下車打著招呼,不管熟不熟,丁文俊一一回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