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晚上和大夥兒一起吃年夜飯嗎?”福叔敲了敲門輕聲問道。
隻聽屋內有“呯嗙”的打鬥之聲,卻沒人答話。
“少爺,少爺?”福叔又換了兩聲。
“聽到了,不去!”屋內傳來宗立武急促的聲音,似乎剛從緊密的戰鬥之中抽出了片刻空當。
這兩天屋內經常有打鬥聲響,最開始把福叔嚇壞了,連忙推開門就見到二少爺正和那個“算命先生”拔刀相向。
他剛要喊人就被宗立武喝止,還聲稱那是他請來的劍術老師,不要對外聲張。
福叔歎了一口氣,少爺還真是勤勉,難怪能這麼快到築基期境界。
當年測靈根的時候他可是在場的,少爺剛上玉陽宗的那一年所表現出來的修煉進度也確實如老侯爺的預料。
就連他這樣一個下人也以為宗家以後隻能靠大少爺支撐了。
沒想到幾年之後,二少爺就追星趕月一般火速晉升到築基期,想來其中吃了不少苦吧。
福叔可以說是看著宗立文和宗立武兩兄弟長大的,他雖然心裡更看好大少爺一點,但作為專門服侍老侯爺的下人,他知道老侯爺的心裡一直更喜愛二少爺一些。
當年他在忙活的時候,經常見到的一幕便是:老侯爺站在門外對著校場聲色俱厲,可轉身回到屋內關上房門便像個老小孩似的拍手跳腳,或唱或笑。然後扒著門縫一邊觀察一邊說出那一句最常說的話:“這孩子像我,我老宗家有後哇!”
一想起多年前的趣事,福叔會心一笑:“若是老侯爺能見到二少爺築基的話,肯定會高興的好幾天睡不著吧。”
“呃啊…砰!”一聲慘叫,緊接著就是房門被“重物”碰撞的聲響。
門後之人幽幽出聲:“唉,一時半會兒練不了了,還是去吃年夜飯吧…你彆得意,我隻是剛剛分了一絲心神才被你找到空子的…”
另一人的話語傳來:“你早就捉襟見肘,落敗是遲早的事情,就彆找理由啦。”
……
人到廳堂,裡麵張燈結彩,被布置得紅紅火火。
福叔搓著手麵帶愧色:“嗨,都怪老奴不好,害得少爺受傷,我真是…”
“沒事,比武受傷很平常的,不必介懷。”宗立武不在意的說道。
這些天,他幾乎把療傷藥當水喝,蘇清雪也經常替其治療傷口,若是每次都收錢的話,至少要上百枚金幣了。
另一頭,小白對“算命師”很是好奇,她總感覺對方很麵熟似的,便時常有意無意的瞥上兩眼,機靈古怪的模樣把對方逗笑了:“小白,好久不見,煉藥術見長啊。”
“陸修大哥?真是你!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當年的陸修可謂玉樹臨風,而現在皮膚乾枯蠟黃,身形奇瘦,連頭發都全白了,看起來至少有五六十歲,她實在有些不敢相信。
“這還不是我最糟的樣子。”陸修苦笑道。
“他透支身體使用秘術還被反噬了,你有沒有十全大補丸之類的藥?給他補一補。”宗立武說道。
小白搖搖頭:“體虛不能大補,要慢慢調理的,再加上他肯定還是發瘋一樣練劍,我再好好想一想吧…”
“陸修?陸修…”福叔沉吟兩聲,他一聽見這個名字就麵露震驚之色,可看了看對方比自己還老的模樣又搖了搖頭。
今天是年三十,店鋪沒有營業,幾乎所有人都在廚房忙活,準備著晚上的年夜飯。
宗立武活動了一下胳膊,自覺無礙哈哈笑道:“清雪,多虧有你啊,不然的話我至少要休養好幾天!”
“有事就叫‘清雪’,沒事就叫‘蘇姑娘’…”蘇清雪一撩發絲哼了一聲,“淨給我添麻煩,我還要給小蟬幫廚呢,害得我連圍裙都來不及脫,跑來給你療傷,以後你自己小心點!”
她說完便腳步輕快的返回廚房,似乎心情還不錯。
小白與陸修並坐閒聊,宗立武沒有加入,而是去了另一邊。
“福叔,怎麼了,魂不守舍的,方才是我武功不濟,不怪你的,彆自責了。”
“不是啊少爺,是陸修這個名字讓我想起了一些往事,您也知道,我一直服侍老侯爺的嘛,所以經常聽他說起以往的軍旅生涯,陸修就是他常常為之歎息的一個人呐。”
“啊,你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來了,琥國的天才軍師嘛,爺爺以前跟我講過,自琥國的秦虎茂權二位名將被計殺之後,數次力挽狂瀾的軍事奇才,不過那人不是早就死了嗎。”
“不是啊少爺,其實坊間傳聞的‘結局’並不是真的,老侯爺當年就參與了最終決戰,他說過一次,當時找到的隻不過是一具替身的屍體,那人其實沒死,不過當年那人才十幾歲,如果現在還活著應該還不到三十五,不可能是這位老先生了。”福叔略感遺憾的搖了搖頭。
宗立武卻另有判斷,眼前這個陸修的真實年齡並不到三十五,再結合幾年前與薩蠻人之戰時,其所表現出來的對戰局的洞察力,玉陽宗與薩蠻狐部高層之間的對弈在他眼裡更像是小孩子的把戲,照這麼看來,這個陸修還真有可能就是那個百年一遇的“少年將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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