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立武方一離開紅磚房,便衝尾隨著的七八名修士一拱手道:“既然已經脫離危險,那我們就各自彆過吧。”
“哼!這裡又不是你家開的,我們去哪要問過你嗎,咱就喜歡跟著道友,不可以嗎?”一名中年修士不客氣的說道。
其他眾人嬉笑連連,對中年人的話沒有絲毫意外和異議。
看來這些人已經暗中達成了聯手的約定,隻是忌憚宗立武手中防護法器的厲害,以及防著有人突然反水,他們才選擇一路跟著。
隻要路上宗立武遇到危機,他們定會背刺一擊再瓜分他的寶物的。
宗立武眉頭一皺,他同樣不敢率先動手,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手段不弱,他隻得一路默默前行。
一麵在宛若網道一般的通道中謹慎探索,一麵想主意脫身。
每次遇到妖蟲,這些人都袖手旁觀,巴不得他被乾掉,甚至隻要他露出足以一擊重傷的破綻,他們就會毫不猶豫的聯手一擊。
宗立武雖身負秘寶,但在這種情況下隻得步步小心,不敢放鬆片刻。
就這般,小半天後,身後的尾巴不減反增,其中有不少精通追蹤之術的人存在,想要擺脫困境變得更加困難。
宗立武心中大凜,身後每多出一人都會平添出莫大的壓力。
這些人遲早會耐不住出手的,他們看過來的眼神也越來越不善,甚至有人出言以極低的價格妄圖買下玉環的。
宗立武當然不會賣,這種寶物一旦賣了就再也找不回來了。
徐律安那邊也指望不上,不說自己已然迷路,就是知道路通知他們趕到時也早就結束戰鬥了。
董嫻說的一點兒不錯,什麼樣的修為配帶什麼等階的寶物,懷璧其罪這四個字,宗立武到如今才真正聽進去。
他輕歎一口氣,念息術毫不客氣的四下一掃,感知一番點了點頭,還好尚未有人從側麵包抄過來,不然他隻能拚死一戰了。
這裡的路彆人熟悉,他卻完全沒走過,再不能儘快脫身遲早被人繞到前麵前後夾攻的。
……
小半天後,宗立武看著橫在眼前發灰的石壁陷入了進退兩難之中。
後方之人大肆吵囔和嬉笑,給玉環的報價竟比先前還低了,而且隨時間過去越來越低,就像在下最後的通牒一般。
毫無疑問,等他們報到一枚靈石之後,接下來就是動手的時候了。
“娥蝗少主,您都看見了,這就是所謂仁厚謙恭的中土人,您讀了太多他們的書才會相信書上的鬼話,現在親眼得見可以相信我的話了吧!
中土人本質上就是一個極度好戰的種族,不然憑什麼占據這偌大的富饒土地,像我們這些小族隻能在周邊的險山毒林之中苟活,過不下去了才入侵中原搶一點牛羊鐵器,反看他們呢,同為人族,不知道幫襯一點還把我們當成野蠻的強盜。
好不容易,我們小族過得好一些的時候,想一起聯手奪取一片沃土,可他們稍一緩過勁,反手就把入侵的部族和國家全滅了。
我們隻是殺男人搶女人,他們是直接一個不留,到底誰更野蠻?
再說到他們的史官,那幫人最無恥!
一旦哪天被異國部族搶劫就會極其詳細的記錄下來並尋機報仇,反過來他們入侵彆國之時就隻會簡單的記一句:某人某年滅某族,還有更狠的連滅數國等等,他們的史官甚至沒心思記錄一下對方族長或國君的姓名,多麼殘酷的冷漠啊!
當然他們也有被大敵滅國的時候,可隻要緩過來,哪怕隔了幾十代也要為前前朝毫不相關的皇室報仇,就算報了仇還不解恨,能記在心中幾百年,一有機會就想滅人家全族。
就這樣一個記仇好戰的種族,這樣一個有事打外族沒事打內戰的種族,這樣一個不是在打仗就是在積蓄力量想玩一把大的的種族,近些年來為了麻痹四方,他們收起了獠牙藏起了屠刀開始以仁厚自居了,聲稱自己從古至今都是愛好和平的種族,我去他娘的吧!
他們的祖先原本隻有巴掌大的一塊地方,千百年來,他們滅了幾十個種族和上百個國家,占據了這偌大的領土卻認為自古以來都是他們的了,誰若侵占了一步,他們做夢都要搶回去。真是無恥、暴戾…”
宗立武雙目一睜結束了偷聽,臉色複雜的喃喃道:“身為中土人,我很抱歉。”
片刻之後,他頭一抬,臉上的愧色一收,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心道:
“老祖宗乾的不關我的事,你們今天尾隨我分明是居心不良,是你們先動歪心思的,那就彆怪我心狠滅了你們!”
宗立武不再猶豫,一抬腳走向了巨大的灰色石壁。
此壁足有十餘丈寬高,表麵光禿禿的,沒有一截樹根從中伸出,在正下方有一處方正的通道直抵內部。
洞口黑漆漆的,平靜的立在那裡,看久了還會有種緩緩變大,要將人吸進去的錯覺。
這便是十處特異區中最詭異的存在——灰羅地。
每一個被老手帶進來的人都會收到一個嚴肅的告誡:絕不要靠近灰羅地!儘管很多老手自己也不明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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