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爆炸,炸退了敵手的同時,也將正欲靠攏過來的魁風娥蝗炸到對麵去了。
宗立武沒有多想,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乘勝追擊,趁對方心神大亂、不聽號令、爭相逃命之際果斷出擊以擴大戰果。
他回頭掃了一眼,發現徐律安和姬風已無力再戰,於敏、小白、普福安都沒有正麵作戰的硬實力,王蓮庭沒有出手過,也不能信任,便叫上朱理、楊平、鄒道銀和連桂一齊追殺。
可才走出幾步,就見潰逃的敵陣之中,滾滾煙塵之間,一道堅毅的身影矗立正中。
他絲毫不管敗逃的同伴,連看都沒有看一眼,似乎對宗立武等人很感興趣,正在所有人身上來來回回瞅個不停。
此人約莫五十多歲,身材魁梧,身穿灰袍,腰佩長刀,一手叉腰一手撚著山羊胡,鼻息一噴,聲音有如洪鐘。
“老夫血刀侍者曲智源,你就是他們領頭的?可敢一戰呐!”此人就這麼隨意跨立,一副毫不設防的囂張模樣,對宗立武喊道。
“你找死!”宗立武兩眼一瞪正要上前,耳邊卻傳來了徐律安的傳音。
“宗道友小心,這人的長刀是一件寶器,更麻煩的是他的刀鞘銘刻了罕見的磨砂符文,每次出刀都鋒利無比!”
“寶器?也就是說隨手一擊都能揮出刀氣效果,再加上刀鞘加持的鋒銳能力,確實不好辦呐。”宗立武念頭一動。
不過看到逃離的人群,他又打定了主意,若是讓他們緩一下情緒,一定會重振士氣再度殺來的。
普福安已經沒有臭氣彈和爆釘球了,對方下一次來襲,己方的處境將十分艱難。
宗立武不再猶豫,左手一記劍指打出,右手拔刀白雲蓋頂式力斬重劈。
大漢頭顱輕巧一偏躲開劍指,待宗立武的骨刀即將斬到頭頂時,他的身體才有動作,這一動便快如雷霆。
隻見他腳步微動,身形卻詭異往右一偏,拔刀順勢俯身橫斬切腹,白色的刀芒帶著輕微的顫動,剌開空氣一劃而過,卻隻斬落了幾綹發絲。
他低,宗立武就更低,直接仰腰閃避,順勢橫刀剜足一斬。
大漢高高躍起,腳步還未落穩,周圍之人已經抓住他起跳的空當發動了圍攻。
朱理投擲石矛,楊平鄒道銀催動荊棘上蓋下兜,連桂更是飛身跳劈,宗立武也從後方調轉而回,進步撩陰斬。
大漢渾然不懼,腳步一點,躲過急速旋轉、裹挾風壓的三根巨大石矛,再手中長刀連攪將荊棘儘數化為碎屑,至於其他攻擊全部沒有放在心上。
他一手拍胸,身上法袍一鼓並瞬間變硬,化為堅不可摧的鋼甲擋下了所有的攻擊。
“好古怪的法袍!”宗立武心中一驚,此袍明顯隻是一件布製長袍,竟能一瞬間鼓脹起來變成鋼甲的形態,連鋒銳術加持的骨刀都刺不穿。
大漢暢快狂笑,身形飛轉,如同陀螺一樣在場中轉個不停,手中長刀急揮,刺目的刀芒四射而出,在人群中爆發而開。
一時間寒芒乍現,破風之刃四射而出,碎石枯枝濺射不斷。
他以一人之力在眾人包圍之中大殺四方,無一人能夠近其身。
遠處的吳雙鹿一直在觀望,若真讓大漢打出了威風,他一定會率人趕回的。
宗立武哪會讓大漢如此得意,手中一撚訣,洶湧的火焰跳動而出。
此焰初一現身,大漢就感知到了,回頭快速掃了一眼,正好被小白等到了機會。
趁其回頭的一瞬間,她的水鑽將對方連同古怪長袍一同凍得僵硬。
雖然僅僅是一瞬,卻也足夠火蟒撲壓而至了。
“呃啊!”大漢須發全燃、渾身冒火。
他慘叫一聲,騰地一下騰空而起,甩出十餘道刀芒破碎了四麵籠罩的樹藤,順勢逃離而走。
眾人不想放過,剛想追擊就見遠處呼烈烈地飛來數枚火炮。
朱理單足一跺地,右手一指。
數枚石矛破土而出穿刺而上,與火炮撞在一起。
轟隆隆隆…
宗立武持刀上前厲喝一聲,影風碎雪擠壓氣流轟開了淅瀝的碎石與洶湧的火牆,他的身形緊跟在刀網之後追了出去,然而已經看不到大漢和任何一個敵手的身影了。
“真不愧是後期高手啊!”宗立武咂咂嘴說道。
“怎麼,不追了?”連桂穿過火區與黑煙,看見前方宗立武正負手而立,不由問道。
“還追個屁!等我們追出去,人家完全可以繞回來,把留守之人一勺燴了!算啦,戰機已失,回去吧。”
“那下麵怎麼做,我們就待在這裡嗎,此地會不會太顯眼了。”朱理詢問道。
“顯眼不顯眼都沒所謂,我們這麼多人,躲到哪裡都會被發現的,就固守此地吧。你們布陣的布陣,療傷的療傷,我要想一想怎麼對付那個血刀侍者,得好好兒的想一想…”
宗立武皺著眉頭喃喃道,眼中眸光閃動,念頭紛轉不停。
他雙腳一蹬,飛上石柱,盤膝而坐,望著遠方開始細細思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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