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夥計們將一口大鍋抬過來的時候,宗立武就感覺不對勁了。
再看見鍋裡一半都是紅椒,連湯水都變成鮮紅色時,他咽了一口唾沫,緩緩抬起頭,連下巴都合不上了。
“宗兄,這是特意為你一個人做的,一定要吃完哦。”見宗立武愣愣的點點頭,夏小蟬得意的轉身而去。
今天的夥食真不錯,眾人在長桌旁大快朵頤,另一頭角落小桌邊的宗立武同樣吃的熱火朝天。
他一麵吃的呼呼哈哈,一麵不斷擦拭,分不清是擦汗還是擦眼淚。
一直到晚上,眾人準備吃晚飯的時候,他還在咕嘟冒泡的鐵鍋邊吃著呢。
“喂宗少,你辣不辣?”連桂嘿嘿笑著。
“不辣!”宗立武口齒不清的說道,此時他的嘴唇已經腫成了香腸一樣。
如果說,剛開始吃時他說不辣那純粹是嘴硬,而這會兒他真的感覺不到辣了,隻感覺到腦袋懵耳朵熱嘴巴燙,胃裡像被灑了一把石灰,就連嘴角邊流淌的紅油也像開水一樣,吃不出味道,隻感覺到燙。
“壯士!”連桂撈了一下鍋裡,“還真的吃完了!佩服。”
“哼,說來你可能不信,其實很好吃的。”顫抖的嘴唇如此說道。
到了夜間如廁時,宗立武就慘了,那感覺…跟下刀子似的,滑溜,卻火辣辣的疼。
整整三天,他都頂著香腸嘴在店裡轉悠,要不是小白配了消腫的藥劑,還不知要腫多久呢。
原本按宗立武的本意,他是不會喝藥的。
夏小蟬生氣,就要讓她把氣撒出來才行。
但他還要考慮小白的感受,自己老是這麼一副衰樣,小白一定會愧疚的,隻能快點好起來,還要臉上帶笑才行。
“宗老弟過的不錯啊,還有心情吃香腸,給我們也來兩條吧。”姬風等人拎著水果過來探望。
“本以為你下不了床,看你精氣神還可以啊,不過看起來水果是吃不了了,我們自己吃吧。”幾人也不客氣,各自找凳子坐,閒聊了起來。
鄒道銀卻被宗立武拉到一邊:“勾兄你挨的正好,你那法訣太哼奧,我們清雪看不懂哇,正好你過去指點指點。”
“哈?得了我的法訣還讓我指點?這…也不是不行。”鄒道銀本想嚴詞拒絕,可順著宗立武的指示,見到一位冰山美人正皺著眉頭琢磨典籍的時候,又改變了主意。
“姬兄,是你啊!小弟孫昊啊,我們見過的,你還記得我嗎?”孫昊偶一抬頭見到姬風便雙眼一亮,湊近過去打招呼道。
“你…”姬風對其實在沒有印象,不過見此人如此熱情又能叫出自己的姓氏就點了點頭,順手拍了拍他的肩頭客套了兩句。
可憐姬風還不知道這一切全被夏小蟬看在了眼裡…
姬風隨口的幾句話,孫昊可是大為興奮,立即神氣起來了,還坐到小白旁邊的高椅之上,故作神秘的介紹起姬風這位好朋友。
他雖然不知姬風的真實身份,但從主家畢恭畢敬的態度就能猜出來其一定是位貴人,言語中有意無意的將姬風的身份無限抬高,又從細微之處製造假象,讓人誤以為他和姬風關係很好的樣子。
小白對這個老是乾擾自己煉藥的家夥實在惱透了,氣鼓鼓的說道:“他是我表哥,你和我說這些乾什麼!”
孫昊優哉遊哉吹開茶葉的動作為之一頓,放下茶杯乾笑了兩聲,隨後站起身無聊的溜達幾圈,又找了個小板凳坐,比小白還矮了一個頭來。
再也不像先前豪放的伸展肢體,而是下意識的將雙臂縮在身側,一副拘謹的樣子。
半天沒人搭理,孫昊有些不自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