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陣大比的賽場內,徐律安一手負後一手連連點指,周圍地麵上的箭簇如臂指使。
而他的對手則手忙腳亂,一麵全力催使陣旗,一麵思索破局之策。
雙方操控的陣法,既像是結陣的兵團不斷彌合自身缺口的同時又在衝擊對手的陣型,又像是兩位棋手在棋盤上你來我往爭鋒相鬥,一黃一金兩片璀璨的領域不斷撕咬蠶食。
他們比試的不僅僅是智慧,更多的是對陣法的理解,考驗的是有關陣法的知識脈絡與思維導圖。
一盞茶的時間之後,黃光侵吞了大半金光,對手隻得無奈認輸。
徐律安這才伸出一整局都沒有動用過的左手,向對麵一抱拳。
“哥哥好棒!”小白聽到歡呼聲,從大師手稿中回過神來,為徐律安鼓掌慶賀。
“嗬嗬,對方將金尺縱橫陣改得不錯,彆出心裁的前後互補、內外勾連,似乎是參照了青蓮山兩極合和陣的靈感,可惜理解的不夠透徹留下四處破綻來,隻要讓我抓到一點就必敗無疑了。”
徐律安隨意說道,當他轉頭看向另兩人時,剛剛取勝的喜悅心情就一點不剩了。
夏小蟬靠在宗立武肩頭已經睡著,宗立武則興致勃勃的看著掌心,似乎手中的空氣比賽局更有意思。
對於能看懂的人來說,方才徐律安的表現可謂精彩絕倫,他巧布妙手借力打力,取勝的手法簡練精妙,讓人大呼過癮的同時又深有明悟。
但對於宗立武這些完全不懂陣法的人來說就略顯無聊了。
“這家夥,知道能坐在最前排觀賽的機會有多難得嘛,居然不看!”
徐律安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看了一眼遠處,摸了摸鼻子開口對小白說道:“我去…附近賽區轉轉,有一個人讓我很在意,或許是個不錯的對手…”
“你是有一個人很在意,不過不是對手,是敏姐姐吧。”小白似笑非笑的說道。
“你彆亂說。”徐律安略有些中氣不足的說道。
“哼,還想狡辯。不然你告訴我哪一個對手讓你很在意啊,我才不信這種層次的比賽能有人對你造成威脅的。”
另一個賽場,於敏死死地盯著另一個呼聲很高的陣法師,將其陣法的每一步變化都記錄下來,她當然不是留著自己研究的…
數日之內,徐律安連戰連捷,參與了三次對陣大比都拔得頭籌,一下子名聲鵲起,不少人都想登門拜師。
但徐律安明確表示不收徒弟,這些人就將注意打到了小白身上,送禮者絡繹不絕將穗寶樓圍的嚴嚴實實,好多天後才逐漸消停。
這些天裡,小白進出變得極為不便,每次都需要宗立武用輕功帶她從後院飛出去。
福叔可樂壞了,親自拿著小白配製的藥劑吆喝宣傳,每天都有大批討好者爭相購買,將藥劑的價格推高了數倍!這下穗寶樓的流水將遠超往屆萬法大會了。
……
碩大明亮的廳堂之中,傀儡展會也在同期舉行,裡間有五六十個大小不一的展台,各大知名的傀儡煉製商都搬出自家的得意作品。
這些傀儡中,有的若房屋般大有的似指頭般小,人型傀儡隻占很小一部分,剩下的都是奇形怪狀。
有做工精巧用於偵查的狐狸傀儡,有掘地開山的巨兕傀儡,有能夠在虎龜兩種形態之間隨意變化的坐騎傀儡…
普福安看花了眼,每到一處展台都要停留好半晌時間,隻可惜整個展會隻開三天時間,他不得不儘快做出取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