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宗立武確定要遠行,宅中眾人就都忙活開了。
老馬忙著收羅鄔州的詳儘地圖以及祝駱兩國的遊記,普福安幫著備了不少符籙。
小白除了準備高效療傷藥、解毒劑等藥劑之外,還將宗立武帶回來的鴉羽以及金鴞翠蟬二佩拿去,請人做了一件幽寂鬥篷。
兩枚小巧玉佩成了衣角上的配飾,而鴉羽則被做成了紐扣。
使整個鬥篷不僅具有收攏氣息、聲音與氣味的效果,還因為鴉羽的奇效可以削弱穿戴者的存在感,讓人不知不覺間忽視掉其行跡與長相。
從此以後,宗立武就再也不用施展血隱術了,幽寂鬥篷的效果比之強多了。
夏小蟬則送了一隻風隼,方便寄送物品。
彆看風隼隻有家燕般大,卻能輕鬆提起好幾斤的重物飛行千裡之遙。
路上他若是缺藥劑和符籙,隻需讓風隼捎一封信回來就可以了。
此行很可能要去祝駱二國,這兩個國家都是禁甲不禁刀的,哪怕是頭盔、臂鎧、護膝這樣的局部護甲都不許穿戴,萬一被人發現並上報是罪同謀反的。
再加上一路上要扮成旅行者,所以小白之前送的法袍、早年得到的銀沙軟甲、四時之風、銀鱗腕甲和最近得到的血切刀這些就不帶了。
他隻懷揣一把玉骨扇,手戴一隻琢風環,外罩一件幽寂鬥篷。
至於靈蜂,火磺蜂已經徹底指揮不動,他隻得帶上金角蜂,此蜂等階雖低,但有些時候還是能派上用場的。
細數起來東西貌似不少,實際上隻用了一個小腰包就全部放下了,比起文諒帶一隻巨大包袱看起來自在許多。
他在留言板上留下一句“出去找魔教最多三年還”幾字,看了眼大夥道了聲“等我回”,便一裹鬥篷在眾人的送行之中匆匆上路了。
……
“大叔醒醒,元瑙城去不去?”
“元瑙城?什麼地方,沒聽說過。”
“鄔州南部。”
“什麼!鄔州!”車夫把頭搖得跟撥楞鼓一樣,對於他們這些普通人來講,跨州遠行和玩兒命屬於同一個恐懼級彆。
可聽到一百枚金幣的報價,他一跺腳就同意了。
“呃,能不能先付一半訂錢,我還要回去交代一下。”車夫搓著手道。
“先給你三十金幣,明天這個時候在鎮門口接,我們也要準備些乾糧。”宗立武用不容置喙的口吻說道…
第二天,車夫那一大家子就在鎮門口等著了,見到宗立武二人的年輕樣貌暗自鬆了一口氣,但幾雙眼睛依舊死死盯著看,似乎要將二人的相貌刻在心裡。
宗立武知道這些人的擔憂,萬一作為兒子、丈夫和父親的車夫長時間沒能回來,他們定然要報官的。
宗立武不以為意,坐在車上聽著外麵拉扯了一炷香的時間,才在婦人的哭哭啼啼之中緩緩出發了。
……
“客官呐,咱們第一站便是銀葉鎮,去那的路我可是很熟的,鎮裡還有一座貞女娘娘廟,聽說祈福消災、求取姻緣很靈驗的。”車夫主動開口緩解尷尬。
“貞女還管姻緣,這都是什麼說法?”文諒無語了,莫非貞女也思春?
“宗兄,你要不要拜一拜,說不定此行能走桃花運呢。”文諒小聲打趣道。
“不必了,我桃花運溢出。”宗立武翻看地圖隨意說著,一副沒開玩笑的樣子。
文諒張張嘴,看了一眼宗立武那令人嫉妒的麵龐不說話了。
車夫則被文諒先前的問題難住了,訥訥半晌含糊道:“唔,誰知道呢,反正大夥都說靈驗。我隻曉得遇神就拜肯定沒壞處,尤其乾我們這行的。保佑保佑一路平安,千萬彆遇上劫匪和死人…呸呸呸,我說什麼呢!”
車夫拍了拍嘴巴又雙手合十,往天地拜了一拜。
……
這一路上都由宗立武把持方向,文諒是個路癡,判斷方向和看地圖的能力與小白不相上下。
小白一出門東西南北就分不清了,告訴她哪邊是東她能知道西位,但南北方向就搞不清了,摸摸腦袋想半天還能報出一個完全錯誤的答案,究其根本主要是她左右也不分。
這一點文諒也不遑多讓,那帶路的職責自然不能交給他來了。
以前宗立武一直向往西部弛州、卞州與這裡的鄔州,這三州武林門派比較多,所謂江湖義氣俠骨豪情,正是劍與詩所在的地方。
但他現在知道,理想與現實是存在區彆的,就如眼前這三個聲稱“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的綠林豪強。
種樹也就罷了,但宗立武問他們要開路的證明,這並不為難啊。
自古以來開山修路都是大功德,當地縣令肯定會發下褒獎令,隻要拿出來看一眼,宗立武很樂意留些買路財的。人家開山修路不容易,不能讓熱心鄉民寒心不是。
可這幫人突然就發火了,以為在故意戲弄他們,嗷嗷叫的衝了上來。
為首之人扭身用力一擲,刷的一聲,一杆短槍投擲而出往天邊飛去。
宗立武眉頭一挑,對麵這位領頭的似乎眼神有問題,把槍擲到哪兒去了?離他有八丈遠呐,而且從頭到尾他都不曾躲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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