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風哥什麼時候回來?”
“他去換箭矢,怎麼著也要明天早上到吧。”
“師父,那個人好厲害呀,要不要再和他提議聯手一次,那麼多峭岩蛇相信他一個人肯定鬥不過的。”田生瞥了一眼師妹,生怕她嗬斥。
不過古怪的是,小師妹這一回並沒有反對,隻是露出一副“要請你們去請的表情”。末了還腦袋一低,嘴角一勾,不知道在想什麼。
老者的想法同樣如此,峭岩蛇之所以難對付,主要在於地形不便,如果能將它們全部引下來就好對付多了。
然而,老者畢竟是一派宗師級彆的高手,哪能三番兩次邀請人呢,他眼神一示意,田生就樂嗬嗬的跑去請了。
那邊的篝火燒的很旺,茵兒看似不在意,眼睛的餘光卻一直跟著田生走,見他蹲在那人對麵笑著說著什麼。
那人的懶散樣子讓茵兒屏住了呼吸,隻見他掏出折扇在火堆裡捅了捅,又將底部的柴火挑高,好讓空氣進去讓火堆燒的更旺些。接著折扇在袍服上隨意擦了擦,又打開來扇風。
二人的話語聲很小,茵兒隻能通過表情動作判斷意思。
那人全無表情,既不點頭又不搖頭,最後隻有田生站起身走了回來。
結果已經很明顯了,但她還是忍不住問上一句:“怎麼樣?”
“唉,他不願意,還讓我們早點回家,因為他明天就會把峭岩蛇全部殺光。”
“不會吧。”茵兒驚呼一聲,覺得不可置信了,他們四人對付一條峭岩蛇都捉襟見肘,那人能對付嗎?
“誰曉得呢。”田生回望一眼,見那人伸了個懶腰,騰地一下跳上樹冠不見了。
……
“黃齡鐘,專克蛇類,一經激發它們必然骨軟筋麻…”
不到三個時辰風隼就將包裹捎來了,裡麵放著一隻巴掌大小的四角銅鐘,還有一封回信。
“武哥,峭岩蛇的蛇膽是難得的煉藥材料,幫我多收集一些。”
宗立武看見下麵一行娟秀小字點了點頭,一裹鬥篷放心睡了。
……
夜半時分,被太陽照得火熱的石頭逐漸降溫,地麵開始清冷起來。
此時,遠處有絲絲細微的聲響傳來,田生與茵兒自然未曾察覺,一個正躺在石頭上呼呼大睡,一個蹲坐在樹旁點著腦袋。
打坐的老者突然雙目一睜,眼中精光一閃。幾乎同時,樹冠上的一雙眸子也緩緩睜開了。
二人的身形化作黑線竄了幾下來到一棵大樹旁。
“小兄弟的警覺心真強啊。”
“哪裡,年輕人晚上睡不著罷了。”宗立武打了個哈哈,隨便應付過去,接著雙眼一眯,看向月光之下緩緩流動過來的“溪流”。
“民間傳說蛇有靈性,打蛇不打頭半夜來尋仇,沒想到居然是真的。”宗立武小聲嘀咕,麵對數百怪蛇大軍,卻聽不出他有半點緊張。
“哪有什麼尋仇,都是唬人的。不然元瑙城早就被蛇群淹沒了,估計是白天那條峭岩蛇臨死前的叫聲召喚來的,又或者在我們身上殘留了一些氣味。”老者同樣老神在在,倒背雙手說道。
“那它們白天怎麼不追出穀呐,非要晚上出來?”
“蛇是半瞎的,它們靠氣味和溫度捕捉獵物,或許對它們而言,晚上更容易追蹤一些吧。”老者推測道。
“溫度?這麼厲害!”宗立武震驚了,一下子又想到自己的幽寂鬥篷仍有不足,它沒辦法收斂溫度的。
“小兄弟不用緊張,這種溫度感知的距離並不遠,不然所有修士都豢養蛇類來索敵了。”老者眼神莫名,意有所指的說道。
“修士?什麼修士,我聽不懂呀。”宗立武故作糊塗。
“行了吧年輕人,雖然你刻意隱藏掐訣動作,但先前發揮出的全身泛金的能力並非源自內家真氣,而是來自某種法術吧。”
老者說著又取下手上一對扳指笑道:“看見了吧,老頭我年輕時曾和一名修士有緣,這是他送的素器,否則我也沒法讓掌風化火的。”
“看樣子,您對修士挺了解的嘛。”宗立武隨意說道。
“嗬,我們鄔州的資源,尤其對你們修士來說是匱乏了一點,所以修真人數不算太多,但也沒到鮮為人知的程度吧,修真者的身份其實沒什麼好隱藏的。好了,你有什麼對付怪蛇的法器不妨拿出來吧,咱們武道兩家合作一回,收獲平分怎麼樣?”
“平分?老爺子太不地道了,我好不容易借來的法器,還要付不少租金呢,最多二八分。”
“嘿嘿,你小子彆拿喬,反正峭岩蛇已經下山了,而且徐家的懸賞不論毒蛇品階,大不了老頭我躲著高階毒蛇,專打未入階的小蛇也能大賺一筆了。”
“彆這樣嘛,就不能讓讓年輕人嗎?”宗立武還裝作可憐兮兮的模樣。
“少廢話,合作還是平分,給個準信兒,老頭子要動手了。”老者才不吃這套,一吹胡子說道。
宗立武看了看前方,皺了皺眉,突然又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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