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中醫在把完脈後,會從懷裡掏出一本厚厚的醫書,翻來翻去。
這種時候,病人家屬的心情就像是坐在手術室外等待結果的親人,緊張得無以複加。
要是醫書翻得快,那就像是在翻生死簿,翻到還好,說明有救;翻不到,那可就真是閻王爺在翻名冊了。
然而,淩雲仔細觀察李仲道的表情,發現他的神情並沒有絲毫緊張,反而愈發輕鬆起來。
淩雲心裡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地,這表明婉晴妹妹的病情正在好轉。他長舒了一口氣,心中暗暗慶幸。
李仲道把完脈,抬起頭來,臉上帶著滿意的笑容。
“嗯,不得不說你小子的方法還是很不錯的,居然能夠想到顧小姐的喘症是由花粉引起的。”他用一種讚許的語氣說道。
淩雲聽了,心裡有些得意,畢竟自己的判斷得到了李仲道的肯定。
他差點脫口而出一句“老畢登”,但轉念一想,畢竟人家現在不欠他的,何況在和李仲道的賭約中,淩雲本來就要贏了,如今卻由他本人取消了賭約,再這麼無理取鬨,可就不合規矩了。
淩雲回憶起當初和李仲道打賭的情景,心裡不禁有些感慨。
那時,李仲道信誓旦旦地認為婉晴的病情是由其他原因引起的,而他堅持是花粉過敏。
兩人各執一詞,最後決定打個賭來驗證誰的判斷更準確。結果證明,還是淩雲給說對了。
他微微一笑,繼續說道:“老李大夫,當初您不是對此嗤之以鼻嗎?如今這般推崇,倒是讓我有些意外。”
李仲道聞言,臉上的笑意漸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份嚴肅與認真。他緩緩說道:
“哪裡是我不信呢?這喘症,自古以來便被視為絕症,尤其是像顧小姐這樣的病體,更是罕見至極。”
他回憶起第一次見到顧小姐的情景,眉宇間流露出一絲凝重。
那時,他對她的病情一無所知,隻能憑借多年行醫的經驗進行初步判斷。
然而,麵對這複雜而棘手的病症,他意識到自己需要更多的知識來破解其中的奧秘。
“自從我第一次接觸顧小姐,了解病情因理後,我足足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翻看了各種醫書。”
李仲道繼續說道,他的聲音中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然而,這些醫書中僅有寥寥幾筆的描述。”
“哦?醫書上對於此症記載了什麼?”在場的人無不好奇地問道,仿佛在期待著一場揭示古老秘密的盛宴。
“喘症之潛者,尤以春夏為重,藥不能引,數不過兩秋,謂之絕症也!”
李仲道將醫書中的原話一字不差地讀了出來。
聽到這段話,眾人恍然大悟,終於明白顧婉晴的病情為何如此棘手。
原來,這種病例自古以來便是極為罕見,且無藥可治,嚴重者甚至活不過兩個季節。
李仲道回憶起當初與淩雲的爭論,語氣中帶著一絲歉意:
“當初我才會質疑你對顧小姐病情的分析,因為此等方法自古就未曾有之。
你若當初說是出自某位醫術高超的隱士之法,我還勉強能夠相信。
可是你說你根本就不會醫術,還說得頭頭是道,如何才能讓人相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