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氏,這麼多人彆鬨了,趕緊拿錢給人家,莫讓旁人看了笑話,說我們白拿人家東西。”老夫人瘋狂的給蘇木遞眼神。
讓蘇木去置辦,竟然沒給錢,這麼點兒事情都辦不好,做個妾室都是高抬她了。
“母親,你也忘了?”蘇木故作驚訝,對老夫人的眼神視若無睹,反倒聲音加大了幾分,“我嫁進侯府掌家以來,花的都是我從蘇家帶來的嫁妝,三年來侯府人多事繁,花銷眾多,嫁妝已經所剩無幾。”
“如果府中實在困難我隻能把我最後的一點兒首飾當了,能填補一二,定不能委屈了公主,這都是我這個做妾的應該做的。”蘇木低眉順眼,十分懂事。
圍觀的人聽了蘇木一番話,表情那叫一個精彩。
功勳卓著的永寧侯府竟然靠兒媳婦的嫁妝過活,說出去真是丟臉死了。
連平常人家就算是窮的揭不開鍋,都不會用自己媳婦兒的陪嫁。
永寧侯府可好,把人家的嫁妝都花光了,最後一點兒首飾都不放過,真是匪夷所思。
“誰說的是蘇家的女兒高攀了永寧侯府的,我看分明是蘇家女兒來救窮。”人群裡麵不知道誰說了一句。
還有人附和,“為了公主進府被降成妾室就算了,還得花嫁妝給公主置辦家具,都是頂好的東西,不能看人家是商賈之女就往死了欺負人家吧!”
霎時,大家看向侯府的眼光充滿了鄙視,嘲諷。
“將軍,這……可是真的?”周公公不敢置信的問段少陵。
段少陵尷尬的笑了笑,“我這幾年一直在外麵,對家裡的事情知之甚少。”
“蘇氏!”老夫人卻再也扛不住眾人鄙視的眼神,一把拉過了蘇木,小聲嗬斥道:“你就算是再不甘心被降為妾室,也不能當眾說侯府用了你的嫁妝,傳出去侯府的名聲就完了,你也是侯府的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你難道不懂嗎?”
“聽我的,趕緊去拿銀子把賬結了,彆叫外人看我們的笑話。”
她才不信蘇木沒有錢了,她陪嫁的那些鋪子天天流水一般的進賬,分明是故意在拿喬!
之前府裡不管缺什麼東西,隻要她和蘇木說一聲,第二天就會送到府裡。
這錢必須由她出。
命令完蘇木,又趕緊斂了臉上的怒火,麵向眾人溫和的開口:“之前我兒在邊關禦敵,我作為母親天天擔心,對府中的事情難免疏漏,可能確實有周轉不開的時候,不過斷沒有白用蘇氏嫁妝的道理,我們隻是借用,很快會還給她。”
“說的好聽,連買家具的錢都要賒賬,拿什麼還!”有人打抱不平。
老婦人的火再也壓不住了,衝府裡的護院一揮手,“趕緊把這些賤民給我攆走,我們侯府的家事何須讓這些賤民議論,瞧見他們就覺得晦氣!”
護院得了令就拿起了棍子,可是蘇木卻出聲製止了他們。
又看向了老夫人,語氣溫柔卻堅定,“母親慎言,民為國之本,世子出征邊關為的是保國衛民,你這麼說讓世子該當如何?讓聖人知道又要怎麼想?”
一邊的周公公聽了老婦人的話已心生不滿,聖上時常體恤民情,以民為先,侯府老夫人說的話實在是有些狂妄。
倒是蘇木挺讓人意外的,沒想到出身商賈,卻有大家風範。
難得!
老夫人被蘇木這麼一說,立刻意識到她被氣昏了頭,說的話確實不妥,但是又拉不下麵子,駁斥蘇木,“我還用不著你一個妾來教訓我!”
什麼東西啊!
這蘇木怎麼變的如此討厭。
“這錢還結不結?我們還等著回去做生意。”陳記的掌櫃等的實在不耐煩。
“蘇木!”老夫人看向蘇木的眼神快要噴火,這女人怎麼還不去拿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