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真是越發的過分了,絲毫不在乎段千莘的命。
“我女兒如何?”柳姨娘見蘇木神色凝重,眼淚幾乎要落下。
“把她衣服脫了。”
柳姨娘趕忙照做,蘇木拿出銀針在蠟燭上麵烤了烤,分彆在大椎穴,肺腧穴,列缺,尺澤,膻中刺入。
段千莘慢慢的呼吸不再那麼急促,變的平緩。
“謝謝……大嫂……又救……了我……”段千莘斷斷續續道。
對蘇木充滿了感激。
“彆說話,好好養幾天,我去開藥方,讓人給你熬藥。”蘇木輕拍了拍段千莘的手。
“我會……好嗎?”
“當然會好,我的女兒會長命百歲的!”柳姨娘搶先答道。
生怕她會說出什麼不好的話。
段千莘張了張嘴,看柳姨娘眼淚打轉,終是沒有再說什麼。
她的身子怎麼可能長命百歲。
“按時吃藥,我不會讓你有事的。”蘇木安慰兩句,去開藥方了。
等她開完藥方,段千莘在柳姨娘的安撫下睡著了,皺著的小臉慘白慘白的。
“都怪我這個做娘的,沒足月就把她生了下來,平白的讓她受這麼多苦。”柳姨娘掩麵哭泣。
“柳姨娘,你也不必過於自責,沒到山窮水儘之時,樂觀些。”
蘇木不太會安慰人,隻能和柳姨娘說清楚了病情的原理,讓她多少寬些心。
段千莘的喘病發作起來看著嚇人,隨時會背過氣去,實際隻要注意療養,不要累著,並沒有性命之憂。
但想要根治徹底也很難。
蘇木離開之前給柳姨娘留了些銀子。
如今在侯府裡麵過的比她難的人便是柳姨娘了,她至少有花不光的銀子。
蘇木卻沒有發現院外有個人,看見了這一切。
安和公主入府,老夫人晚上在明安堂設家宴。
因是家宴,燕南姝便免了老夫人他們的禮,隻道在家裡隨意一些便好。
她受不了這些人動不動就行禮下跪那一套。
“姝兒從燕國遠嫁而來,舉目無親,不過你放心我以後定把親生女兒疼,要是少陵敢對你不好,你儘管來找我為你做主。”老夫人目光柔和,笑的皺紋都開了花兒,不停的往燕南姝碗裡夾菜。
蘇木在坐在老夫人的對麵,心頭劃過一頓嘲諷,這話怎麼聽起來耳熟的很。
她剛進侯府,老夫人也說要把她當女兒疼,如今呢?
嗬嗬。
“少陵對我極好,他說了這輩子隻會對我一個人好,除了蘇對蘇氏的虧欠以外,不會再對彆的女人好。”燕南姝眉毛上揚,笑的肆意。
實則笑裡藏刀,目光有意無意的落在蘇木身上。
這是在提醒蘇木,留她在府裡為妾不是因為段少陵對她有多少情意,隻是愧疚。
好像她是燕南姝和段少陵之間的阻礙。
可明明燕南姝才是那個突然橫出來搶走了她一切的人。
後半句話,倒不像是對她說的。
“少陵對你有這份心那是再好不過了,你們兩個可要好好努力,儘早給我生個孫兒。”老夫人高興的舉杯,眾人順勢都說了幾句吉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