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興縣衙。
臨近三更天,夜色更加濃鬱,此刻的大興縣後院燈火連天,如同白晝一般,隻是院中極為安靜,落針可聞,在場的眾人除了蓮和潼潼,都是一臉凝重。
“你們也不必過於擔憂,此案牽扯甚廣,這裡有東廠腰牌一塊,爾等憑借此腰牌可通行除了皇宮以外的任何地方。”蓮看著沉默不語的眾人,掏出一塊金色的令牌,扔到俞靖安的手中,接著說道,“也包括詔獄!所以爾等要儘快查清此案,京城百姓已有大部分知道了這狂笑症,若是引發恐慌,後果不堪設想。”
“報!縣尊大人!”俞靖安正欲開口推脫,院外突然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隻見林虎帶著一幫侍衛快步闖了進來。
“有何要事?還不快見過蓮督公!”黃叢複見林虎傻頭傻腦的闖了進來,連忙出口提醒。
“啊!見過蓮督公,小吏不知蓮督公大駕光臨,失禮之處,萬望恕罪!”林虎帶著幾個捕快連忙跪地磕頭,連頭也不敢抬。
“無妨,你有何事,速速稟告!”蓮揮了揮手,卻是沒有讓林虎幾人站起來的意思。
“回稟蓮督公,小吏追那曹府千金,一路追到曹府門前,可那曹娥竟憑空消失了,而且曹府之中也確實沒有曹娥的下落,小吏趕到之時,曹府上下正要出府尋找!”林虎大氣也不敢喘,低著頭高聲回稟。
“憑空消失了?難不成這曹娥還真是鬼怪不成?你這小吏休要胡言亂語!”綠人皺著眉頭說道,他對那些鬼神之說自然是不信的。
“還請蓮督公明查,此刻那曹府的官家也派了下人前來,正在堂前等待,到時一問便知,小吏絕不敢胡言亂語!”林虎被綠人這一聲嗬斥嚇得渾身一抖,趕忙再次開口解釋。
“哦?竟然真的如此詭異,劉千戶,路總旗,俞大人,還有潼潼姑娘,爾等就此開始吧,速速查清此案,必有重賞!”蓮聽完林虎的話,卻是看向劉芒等人,同時對綠人揮了揮手,接著說道,“綠大人,我等且先回東廠,有潼潼姑娘相助,想來此案也能順利查清。”
“是!蓮督公!”劉芒等人連忙抱拳行禮,綠人則是不聲不響跟在了蓮的身後。
“潼潼啊,好好查案,若是立下大功,姐姐我定為你討個官來當,到時這些臭男人,也得對你恭敬有加。”蓮再次拍了拍潼潼的肩膀,笑著說道。
“一言為定!蓮姐姐,我一定能查清那個女鬼!”潼潼聞言大喜,一臉傻笑的看著蓮。
“好了,姐姐先走了,有空帶你在京城好好遊玩一番。”說罷,蓮也不再停留,掃視了眾人一眼,轉身帶著綠人快步向著縣衙外走去。
“恭送蓮督公!”眾人齊齊恭敬的說道,這次潼潼也學著幾人一同躬身行禮。
“諸位!”劉芒轉過身來,看著眼前的幾人,神情罕見地嚴肅起來,“如今我等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還請同心共力,查清此案!”
“那個……劉大人!”俞靖安神色複雜地看向劉芒,看到劉芒一臉的嚴肅,試探著問道,“下官若是……若是此刻辭官,還來得及嗎?”
“老俞,你是真不想活了!”路行洲看著一臉苦相的俞靖安,不由出言道,“蓮督公已開了金口,指名要我等查案,你此刻辭官,怕是明日就會住進詔獄,你自己看著辦吧。”
“沒錯,老俞頭,你還是乖乖查案吧,這事我當你沒說過,身為朝廷命官,你還不如潼潼這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實在令人不齒!”劉芒懶得搭理俞靖安,這廝太過膽小,若不是蓮督公下令,實在不想與之為伍。
“快些跟上來,曹府的下人還在堂前,今夜就彆想著睡了。”劉芒扔下一句話,扭頭向著堂前而去,路行洲自然是跟著就走,潼潼也是不緊不慢,儼然已經進入了角色,唯獨留下俞靖安獨自憂鬱。
……
“彆說那麼多了!你們姓俞的縣令在何處,快快喊他過來,此事若是鬨大了,彆說你們縣令,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得吃不了兜著走!”
“和你說了我家縣尊大人在後院查案,已經有人去通稟,還請稍待片刻……”
劉芒等人還沒到堂前,便聽到了一陣一不耐煩的訓斥,聽到那略顯囂張的聲音,幾人皆是眉頭緊鎖,常言宰相門前七品官,果然名不虛傳,雖是內閣首輔的家奴,可麵對京城六品縣令,卻是呼來喝去,簡直無法無天。
“放肆!區區家奴,也敢在此吆五喝六,縣衙堂前辱罵朝廷命官,該當何罪!”就在劉芒思考如何應對這家奴之時,卻不想路行洲一腳踢開了門,對著那家奴一聲怒喝。
那家奴麵容猥瑣,相貌醜陋,此刻卻是如同那紈絝子弟一般,對著身邊的幾名衙役呼來喝去,好不威風,猛的被路行洲一聲怒喝,骨子裡的卑微卻是讓他嚇了一跳,差點沒跪在地上,直到看清劉芒幾人身穿便服,又一腳疲憊,猜測這是縣衙的捕快,這才再度勉強恢複了原本囂張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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