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馮,你一個人去哪兒?”老鄭問,馮素蓮打著空手往營門口去。
“摘點兒辣蓼草!”馮素蓮回道。
“你又不聽招呼!”老鄭咚咚咚跑來,生氣道,“都說了不太平,你怎麼還敢一個人出營?”
“沒事兒,就在前麵,不過二三百米的距離,哨兵看得見!”
馮素蓮覺得每次都拉著彆人很麻煩,大家都有事兒要做。
長辣蓼草的地方就在哨兵視線範圍內,摘一把就回來,真沒啥。
“你呀,小心無大錯!”老鄭邊走邊教訓。
“上了戰場,人人都不聽招呼,都覺得自己的判斷沒問題,各行其是,還怎麼打仗?
軍人就得服從命令,才能做到令行禁止、統一行動!”
馮素蓮頓住腳步,意識到自己沒有大局觀,還是普通百姓的自由散漫意識,誠懇道歉。
“對不起,老鄭,我錯了,沒想那麼多,隻覺得幾分鐘的事兒,不去麻煩彆人!”
“你呀,還是太年輕,沒經驗!”老鄭語重心長。
心意是好的,可影響卻不好,沒有安全意識、自我保護意識,對這裡的敵我複雜情況沒有清晰認知。
一個女兵單獨行動,真要是落單,那些人可不會心慈手軟,要麼抓走、要麼弄死。
這裡民風彪悍,動起手來毫不猶豫。
前兩年戰士們修路,被騷擾、突襲,那些人可謂殘暴至極,對我們戰士下手殘忍。
對自己人也一樣不手軟,有位活佛因為親近新政府,有軍人護送,眾多信徒的保護下,回寺廟的路上都被殺害。
既然有老鄭陪同,摘了辣蓼草,又去掰了一根酸杆子。
往日人跡罕至的山坡上有不少馬蹄踐踏的痕跡,遠處有人騎著馬,死死盯著馮素蓮和老鄭,看來那些人是認定宮巴就在軍營裡。
“唉!”馮素蓮歎口氣。
老鄭的擔憂沒錯,自己真要是一個人,興許真的會被擄走。
“走吧!”老鄭掰了酸杆子,不待馮素蓮說話。
“宮巴留在這裡還是危險!”馮素蓮沒回頭,對老鄭道。
“隻要宮巴不出來,他們知道也無可奈何!隻是宮巴不能躲一輩子!”老鄭也憂心。
多吉已經去工地乾活,宮巴一人在壩子上曬太陽。
“就是這種草!”馮素蓮將辣蓼草遞給宮巴看。
宮巴一看,這不是田間地頭、水邊常見的野草麼?
見時間還早,馮素蓮教宮巴做酒曲。
這次馮素蓮弄了一顆老曲子磨成粉,撒在丸子上做引子。
“好啦,捂兩天就成了!”馮素蓮蓋上新鮮鬆針,放到陰涼處,比了個二。
宮巴點點頭,兩天後就成了!
“阿巴、阿巴!”宮巴全程看得很仔細,看完後坐那兒發呆,不知想啥。
馮素蓮端出辣椒盆,裡麵的辣椒發芽,長出三四毫米。
將木箱裡的泥土弄平整,用筷子戳了許多小窩窩,然後將辣椒芽移栽。
“阿巴?”宮巴不知何時湊過來,看著神奇的操作。
“種辣椒!”馮素蓮微笑道。
看了一會兒,宮巴看會了,“阿巴、阿巴!”,他也想上手學。
“弄吧!”馮素蓮將盆子讓開。
宮巴用筷子輕輕夾起一顆芽,小心放進土窩中,再輕輕趕一點土埋上,全程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