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桑喜把婁宴臣扶上樓,讓他在床上躺好,幫他在身上搭了床薄的蠶絲被。
轉身走時被婁宴臣拉住,“去哪裡?”
他被酒精浸過的嗓音聽起來有些泛散。
“到樓下給你熬醒酒湯。”桑喜回答。
“不用。”
婁宴臣一把把桑喜拉坐在床上,伸出手臂抱箍緊她纖細的腰肢。
頭自然地枕上她大腿,抵在她小腹,“你就是我最好的醒酒湯,老婆,我不想你這麼辛苦。”
桑喜道:“你這樣姿勢抱著我,我更辛苦好嘛。”
婁宴臣齒間發出一聲大提琴般質感的低笑,道:“我不管,反正誰讓你今天讓我不高興了。”
果真是喝多了,說話前後都矛盾。
她還沒找他算賬,他倒先論起她的不是了。
“我今天怎麼惹你生氣了?”桑喜沒好氣問。
“我身邊坐著彆的女人你也不吃醋?”
婁宴臣原本閉著的眼睛陡然掀開,一眨不眨由下而上遊走在桑喜臉上,桑喜盯著他根根分明的睫毛心底微顫了一下。
“你如果不想讓她坐,她能坐到你身邊去?”
明明就想,還裝出一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他身邊的位置如果他不允許,誰敢去坐?
真是,既要又要!
想了想桑喜又道:“你不想文文坐你身邊?”
婁宴臣一聽這就來氣,“她又不是你,我為什麼要讓她坐我身邊?你倒好,還發揮孔融讓梨的精神,我是你老公,我是水果嗎?”
桑喜心說是你自己硬要把自己比喻成水果的,我可什麼都沒說。
他不想讓文文坐自己身邊?
出於已婚男人的自覺還是已經不喜歡她了?
桑喜正猶豫要不要把文文也喜歡他這件事告訴他,婁宴臣擱在床頭的手機響了。
拿給他,“雲崢的電話。”
婁宴臣閉著眼睛,“不接。”
“接吧,萬一有事呢。”
“那你幫我接。”
“自己接。”
“老婆。”他拉長尾音叫她。
桑喜秀眉蹙著劃開接聽鍵,“喂。”
“阿宴……是嫂子啊,你們走了嗎?”
“嗯,他喝多了有些不舒服,我就帶他回來了,不好意思沒跟你們說一聲。”
雲崢在那邊聲音舒朗,“沒事,就是文文不聲不響走了,後來文佑庭也走了,我們沒有看到你們就問一下,沒事就好,那我掛了,晚安!”
“嗯,晚安!”
“乾嘛跟他說這麼多?”
桑喜把手機重新放回原位置,道:“人家好心過來關心你,你這麼惜字如金是如何交到朋友的?”
“我交朋友從來不耍嘴皮子。”
“哼,我看你平時跟他們在一起也沒少耍嘴。”
婁宴臣掀開眼皮凝著桑喜,忽地笑了,
“老婆,原來你也生氣了?早說你生氣,我就不生氣了,害的我氣的喝了這麼多酒。”
他拿起她的手往胸口懟,“這裡不舒服,你摸摸。”
“不舒服上醫院唄,或者把你的醫生朋友請到家裡來。”
婁宴臣不聾,聽出了她是在諷刺他,勾唇,“不用,你講兩句好聽的哄哄我就好了,你的話比上醫院管用。”
“那你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