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江亭語氣陰狠,聲音冷厲,梅雨聲的心不禁顫了一下。
她並不怕他,但怕他對秦楚不利。
嶽江亭像隻發黴的鬼一樣蜷縮在陰暗潮濕的角落裡,小眼睛裡射出幽綠的微光,時刻窺視著她。他的手段也是防不勝防,萬一……
她恨不得把他抓過來活剮了,切成生魚片,他就不會再禍害人了!
拿起手機飛快地跑出去,站在秦楚的書房門前,輕輕叩了扣門。
沒有回應,猜想他可能出去了。
給他發了條信息:“你什麼時候回來?”
很快收到了回複:“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後麵跟了一個關切的表情,隨後又說:“再有一個小時,我就回家了。”
“我沒事,你凡事小心,回來再說。”
“你在擔心嶽江亭對我不利?”
梅雨聲驚愕地望著他發來的那行字,他知道了?
“彆擔心,他不敢對我做什麼,謝明琪家的事和你沒關係,做錯了總要承擔後果。”
梅雨聲盯著秦楚發過來的一行文字,詫異他消息靈通之外,心裡也安定了一些。
拿著手機下樓,看到梅姿又過來了,難道她沒上班?梅雨聲腦子裡恍惚閃過這個念頭。
沒心情管她,一個人出了門,走到那片欒樹林裡。
紅色的果實掛滿了樹,地上零零散散的落得更多了。
她彎腰撿起一個,剝開,露出裡麵黑色的小種子。
上次撿的幾個,她也挖出裡麵的種子保存著,等積攢多了可以串成手串。
秋意漸深,陽光透過葉片的間隙,細細碎碎地撒在她身上,微涼的風拂過耳畔。
秋天的陽光很烈,風又很涼,給人一種特異的兩極分化的感受,因謝明琪的話而激起的委屈、憤怒和難過,像潮水一般慢慢退了下去。
……
嶽江亭捏著電話看了又看,意猶未儘地嘖了嘖嘴,不屑地哼了一聲。梅雨聲的心思他最了解,看吧,謝明琪一出事,她立刻急了。
上次陳涓生的事鬨出來,並不很明顯地指向他,他興奮之餘,恨不得親自打電話告訴梅雨聲這是他乾的。
陳淺淺的事一出,要是她們還沒聯想到他身上,他就更瞧不起她們了。
還好,沒需要他提醒她們,謝明琪打過電話來,他就猜想很快就能收到梅雨聲的電話。
果然,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
被梅雨聲打擊得七零八落的失控感重新找回來了,他滿意地眯起了眼睛,唇角上揚,在轉椅上晃了晃。
“江亭哥,我的護照辦下來了!”韓彩玉嬌嗲的聲音傳過來。
嶽江亭抬起眼,見韓彩玉舉著護照歡天喜地地進了房間:“沒想到辦得這麼快,我們明天就可以走了吧?”
“嗯,”嶽江亭點點頭,不需要帶什麼東西,帶著銀行卡就行,路線早就規劃好了,跟著旅行團倒是省心,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老母親徐豔萍。
她的病情時好時壞,大部分時間神誌是清醒的,但不定什麼時候她就突然胡攪蠻纏起來,嶽江亭甚至懷疑她是故意的。
客廳裡,嶽廣智一聽老爸要出國旅行,一去就一個月,頓時苦著一張臉:“爸,再雇個專門看護奶奶的保姆吧,我和瑩瑩要上班,還要照顧軒軒,怕有時候顧不上奶奶。”
嶽江亭無所謂地擺了擺手:“行,你自己看著辦吧,但雇保姆一定要多長點心眼。你奶奶越來越糊塗了,萬一找個偷奸摸滑的,損失點錢倒是小事,就怕你奶奶受委屈。請了保姆,你也要盯著點。”
“好,放心吧,我肯定盯著。”嶽廣智急忙應承,瞥了韓彩玉一眼,心裡不滿地嘀咕了一句。
“不行!你們不能出國!”徐豔萍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他們身後,驟然開口,尖銳蒼老的聲音嚇了他們一跳,“眼看就過中秋節了,哪有中秋節家裡人不團圓的!”
“人家在外地的都往家裡趕,你們倒好,還要出去!”徐豔萍瞪著一對渾濁的眼珠,緊盯在韓彩玉身上,“肯定是你攛掇的對不對?你就沒點好心眼,自從你來了,我們家就散了!看吧,還勾引著我兒子,團圓節不和家人一起過,單獨和你出去過!我隻要還有一口氣在,就不許!”
韓彩玉委屈地躲到嶽江亭身後,在嶽江亭麵前,她是絕對不會和婆婆針尖對麥芒互懟的。
“媽!是我決定的。”嶽江亭急忙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和彩玉結婚本來就約好出去度蜜月的,因為公司的事拖了這麼久,正好趁著中秋和國慶的假期出去。家裡有小智和軒軒他們陪著你,我們很快就回來了。”
“都多大年紀了還度什麼蜜月?又不是小年輕!”徐豔萍壓根不肯讓步,眼神刀子似的,一下下剜著韓彩玉,“你出生到長這麼大,從沒有哪一年中秋和春節不在家裡過!要不是這個小賤人勾引你,你會扔下生病的老娘,出去玩那麼久嗎?”
越說越傷心,徐豔萍乾脆一屁股坐到地上,拍著腿開始數落:“我都病成這樣了,你們還要出去玩,玩的時候就不虧心嗎?真是兒大不由娘,娶了媳婦忘了娘!哎喲,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乾脆死了乾淨!省得某些人嫌我多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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