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聲蹙眉思索一瞬,才記起這個女孩的名字:周夏。
“她不是水餃店裡那個小服務員嗎?”謝明琪用筷子指著周夏,眼裡露出驚訝。
“你們認識我女兒?”紀美芸疑惑地問。
周夏一眼認出了梅雨聲:“哎呀,您是梅姨!”
隨即對紀美芸說:“媽,她就是幫我解圍的好心阿姨,要不是她幫我,那天我可能就被小流氓欺負了!”
紀美芸感激地握住梅雨聲的手:“謝謝你雨聲,要不是你,夏夏這孩子就吃虧了。我沒想到竟然是你,早知道就早跟你聯係了。”
“這世界真是小啊!”謝明琪感慨道,“誰能想到那天救的小姑娘竟是你的女兒!”
店裡人多,她們也不好多說,紀美芸吩咐周夏先陪梅雨聲她們吃飯,自己又去後廚忙活:“等中午這陣兒過去,我就關店,我們好好聊聊。”
紀美芸走開後,梅雨聲審視著周夏,問:“那天以後他們沒再找你麻煩吧?你不在那家店裡乾了?什麼時候回來的?”
“梅姨,那些小流氓其實是我租房的房東找的人。”周夏微垂著頭,咬了咬唇,“我欠了兩個月房租沒交了,她見催了沒用,就找人難為我,光頭的兩個同夥中有一個就是房東的侄子。那天要不是您幫我,我恐怕就被他們帶走了,後果不堪設想。”
梅雨聲心裡一凜,不禁有些後怕:“後來呢?你又回去了?房租的事,你怎麼不跟我說?”
“我怕他們在出租房裡堵我,當天就跟老板辭了職,沒敢回去,又不能回家,暫時住在朋友那裡。”
周夏沒有說為什麼不能回家,梅雨聲猜想有難言之隱,沒有追問,但謝明琪卻直截了當問了出來:“為什麼不能回家啊?你媽還能不管你?”
周夏眼裡噙了淚:“我爸總覺得我在外麵賺很多錢,見了我就跟我要,我媽、也管不了他……”
謝明琪震愕地睜大了眼睛:“還有這麼渾蛋的父親!”
梅雨聲也很驚訝,她所見過的,無論是爸爸,還是弟弟,還有陳涓生,都把女兒當做掌上明珠一般地疼愛,第一次聽說不拿女兒當回事的父親,對周夏不禁又多了一絲憐惜。
“後來呢?怎麼解決的?”梅雨聲擔憂地問。
“我……”周夏小臉一白,頓了一下才說,“我找朋友借了點錢,還了房東的租金,回家後,給了爸爸一千,才勉強留下來,給我媽幫一把手。”
“你爸、自己沒工作嗎?怎麼還跟你要錢?”梅雨聲心裡隱約有種猜測,忍不住問。
“是啊,你爸就算不賺錢,也沒臉跟你要啊!”謝明琪表情憤憤的,“那麼渾蛋的爸爸,不用理他就是,他還能怎麼樣?”
梅雨聲看到周夏的臉色瞬間慘白,知道這事肯定不是那麼簡單,輕歎一聲,拍了拍她的手背,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周夏的眼淚流下來,慌忙低頭擦乾了,強扯出一個笑臉:“梅姨,您不用擔心。”
這孩子一看就自尊心很強,梅雨聲轉到了彆的話題,打算背地裡問問紀美芸是怎麼回事。
“你多大了?學的什麼專業?”
周夏眼神黯了黯:“我、沒上大學,今年二十六了。”
“喲,比淺淺還小一歲。”謝明琪笑道,“夏夏能一個人出去打工,獨立生活,哪像淺淺,這麼大了還讓人操心。”
梅雨聲笑而不語。
“夏夏,等你再去銀海市,我介紹你和淺淺認識,你們差不多大,肯定能玩在一起。”謝明琪熱情地說。
周夏眼神恍了恍,目光中透出疑問,又似乎不好意思多說,迅即垂下眼簾,點了點頭。
下午兩點多,客人差不多都走了,紀美芸關了店門,又炒了兩個菜,還做了個紅燒排骨,拿出一瓶燒酒,臉色微紅道:“沒有彆的好酒,這個,先湊合喝兩口吧。”
“沒事沒事,有個意思就是。”謝明琪無所謂地擺擺手,接過酒瓶,用牙咬開了瓶蓋,“你這店裡又不賣酒,怎麼還備著這個?”
紀美芸和周夏臉色都是一變,互相看了一眼。
梅雨聲隱約猜到什麼,也沒多問。
四個人圍了一桌,邊吃邊聊。
“雨聲,沒想到你離婚了,當年我們都看好老嶽,覺得是個靠譜的男人。”紀美芸唉聲歎氣,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大口,嗆得咳嗽起來,眼淚蘊濕了眼睛,“就是條件不太好,後來聽說他做生意失敗了,我就擔心,你跟著要受苦了。”
“可不是,雨聲那些年過得的確很難,老的小的都要她照顧,還得打工賺錢維持家用。”謝明琪眼神恨恨的,“就這麼著,還討不來好,那老東西一發達就把雨聲當傭人使喚,在外麵包養起小三了!該天打雷劈的東西!”
梅雨聲悶悶地抿了一口酒,辛辣的味道迅速充斥口腔,她急忙夾了一筷子菜送進嘴裡。
紀美芸的手藝不錯,青菜做得鮮嫩爽口,不愧為開小吃店的老板娘。
“明琪,聽說你嫁了個大學教授?”紀美芸眼神有些飄忽地望向謝明琪,“還是你眼光好,大學教授是人中龍鳳,讓人仰慕的存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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