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跟他離婚?”謝明琪攥緊了拳頭,恨得咬牙切齒,“這種東西還留著他乾什麼?”
紀美芸臉色灰敗:“根本離不了!我不止一次想過離婚,每次都招來他的一頓毒打。起初因為夏夏還小,我強忍著,後來,他連夏夏也打,我就忍不了了,但每次提離婚,他就不同意。現在的離婚製度,隻要一方不同意就離不了,工作人員還不停地調解。”
“周強在人家麵前說得可好聽了,指天畫地地賭咒發誓,可背著人就變了另一副嘴臉,”紀美芸擦著紅腫的眼睛,“我也試過帶著夏夏逃跑,但我們娘兒倆沒錢能跑到哪裡去?很快就被他抓回來,又是一頓毒打。最嚴重的一次,我被打得一個月下不來床。那時候我就覺得,遲早有一天會死在他手裡。”
“媽!”周夏抱住紀美芸的肩膀,眼裡垂淚,“你不要害怕,我、遲早弄死他!”
周夏的語氣裡透著陰狠和決絕,梅雨聲心中一凜,不由向她看過去。
紀美芸嚇得捂住周夏的嘴:“可彆瞎說!”
隨即慌張地看了看梅雨聲和謝明琪:“彆怪孩子恨他,不光是從小打她,當年夏夏明明考上了銀海市的大學,他偏不讓上,還把錄取通知書燒了,說女孩子早晚要嫁人生孩子,能給他掙五十萬彩禮就行了,上什麼學!”
梅雨聲氣得咬了咬牙,越發覺得周夏這孩子可憐。
“美芸,難道你們就這麼一直忍下去?總要想個辦法,就算為了夏夏,也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紀美芸捂住眼睛,嗚咽道:“能有什麼辦法?我認命了,我跟夏夏說過,出去了就不要再回來,權當沒有這個家。可她,還是惦記我,又回來了。”
“她是你閨女,當然惦記你,難道還能眼睜睜看著你被那個渣男打死?”謝明琪胸脯劇烈起伏,眼裡著了火一般,“要不,你們搬到銀海市去住吧,我和雨聲幫你找房子。分居兩年就能自動離婚,隻要這兩年內不讓渣男找到你們就行了。”
周夏眼裡閃出希望的亮光,隨即又熄滅下去:“今天他已經見到了你和梅姨,恐怕不行。”
說著咬了咬唇,決然道:“你們不要擔心我們了,我會帶我媽擺脫他的!”
梅雨聲的心懸了起來:“你想怎麼做?”
周夏垂下眼簾,不與梅雨聲的目光對視。
“好了,雨聲,明琪,對不起,讓你們跟著擔心了。”紀美芸使勁擦了把臉,強行扯出一抹笑意,“這事在我們是家常便飯,算不得什麼,真的,不用擔心。我再做兩個菜,我們好好聚一聚,然後你們就回去吧。”
“算了,你彆忙活了,我們現在也吃不下!”謝明琪擺了擺手,“你乾脆把店鎖了,和我們一起去住賓館,晚上我們商量一下對策。”
梅雨聲表示讚同:“總能想出辦法,哪怕我們代表你去跟他談判,隻要他肯離婚,咱們什麼條件都答應他!”
思量著周強那種人,能提出的條件無非是要錢,跟他一次性結清,讓他寫下字據,隻要離了婚,再搬離青苔鎮,他也就不會再找麻煩了。
紀美芸思量片刻,搖了搖頭:“他不會那麼容易鬆口的,就算為了短期內要到錢暫時答應,等花光了還會出爾反爾。他就是個潑皮無賴,不能像對待正常人那樣對待他。再說,我還得回家,家裡喂著幾頭豬呢,晚上還要加飼料。”
梅雨聲凝眸望著她,當年那麼柔弱的小女孩,被生活磋磨成這樣,能意誌強悍地生活,卻擺脫不了一個渣男的欺辱。
“不行,你回去我們更不放心,周強心裡憋著氣,見了你還不得變本加厲打你?”梅雨聲擔憂地說,“你還是跟我們住賓館吧,明天我辦完手續,我們一起回銀海市,這裡的東西都彆管了。”
紀美芸淒然一笑:“遲早都要麵對的,雨聲,你彆管我了,這就是我的命!”
“這樣吧,我們和你一起回去,要是那渾蛋再動手,我們四個人,不信打不過他!”謝明琪瞪圓了眼睛,摩拳擦掌,“我們提前準備好武器,他一進門,先發製人,捆住他好好暴打一頓!”
“哎呀,早知道就帶著上次買的電擊棒了!”謝明琪懊惱地說。
梅雨聲覺得打一次解了氣,她們一離開,會把紀美芸和周夏陷入更危險的境地中,畢竟,又不敢真的弄死他。
“美芸,你說,你還養著幾頭豬?”梅雨聲眼神閃爍幾下。
“嗯,養著五頭,夏天死了一頭。”紀美芸道,不明所以地望著她。
梅雨聲狡黠一笑,湊到紀美芸耳邊,悄聲說了幾句話。
紀美芸驚愕地瞪大了眼睛:“這,真的能行?”
“怎麼不行?”梅雨聲胸有成竹地笑,“放心吧,到時候他再也不會打你們了,你想讓他乾什麼他就得乾什麼。”
“可萬一……”紀美芸瞳孔猛震,露出恐懼的神情。
“不會的,就算真的出了事,也連累不到你身上,放心!”梅雨聲拍了拍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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