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德臉上掛著的笑並沒有收起,此刻的他像極了一個思想明朗的家長,聳著肩膀道:“國人有句古話,叫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從來不乾預南宮慎的交友,也不乾預他會和誰結婚,他喜歡的人,就是最好的人。”
在陸時宴的眼裡,理查德還真是完美詮釋了什麼叫做笑麵虎,他就這麼笑著,用十分誠懇的態度說出無數個謊言。
末了,理查德還明知故問一句,“南宮慎的未婚妻,陸總您也認識嗎?那還真是太巧了。”
陸時宴知道理查德在裝,既然理查德想繞彎子,那他就陪理查德好好繞繞。
“我不僅是認識,還熟得很。”他頓了頓,繼續道,“南宮家族一直想把生意遷到國內,可是都過去一年多了,還是沒進展,理查德先生還真是擁有一顆大心臟,不疾不徐的態度確實值得晚輩學習。”
任理查德再如何揣著明白裝糊塗也知道陸時宴是在嘲諷他。
他笑了笑,“有些事情,急肯定是急不來的,我相信陸總肯定比我更明白。”
陸時宴此時攥著茶杯的手狠狠收緊用力,差點就把茶杯給捏碎了,但他臉上還是展露著幾分讓人不寒而栗的微笑。
理查德喝了一口茶,“想把生意挪進來,肯定是會動一些人的蛋糕,有些人目光短淺,隻能看到危機,無法看到商機,我沒本事教他們怎麼做人,確實是我的問題,哎。”
陸時宴輕嗤一聲,這老頭是在嘲弄他看不到未來的潛在收益,“商機嘛,是源源不斷的,理查德先生怎麼知道那些人是目光短淺,而不是,壓根不想交您這個朋友?”
南宮家族準備入場海城的時候,就犯了陸時宴的大忌。
他們膽敢給他下馬威,不就是要分出個誰高誰低嗎?如果這麼簡單就讓他們入場,那豈不是說明,誰都能給他陸時宴一個下馬威了?
理查德終究是臉上掛不住了,收回了笑容。
見他如此,陸時宴也收起了假笑,直言道,“我還以為理查德先生您很喜歡繞彎子。”
理查德抿了抿唇,儘管在金錢的保養下看不出實際的年紀,但歲月風霜掃過,還是能清晰地看到遍布的皺紋。
這次博弈,陸時宴在理查德之上,他將手中的茶杯輕輕地放在了茶幾上,隨後靠在沙發上,睨視著理查德,修長的雙腿交疊,目光直接地看向理查德,“說吧,這次南宮慎的婚宴,你們的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價值連城的腕表,“我等下還有會要開,你最好彆和我再繞彎子了。”
理查德的笑有些僵硬。
他討厭陸時宴,是打從心底裡的討厭。
他在國外沒有人敢這樣對他說話,他身份尊貴,並且陸時宴比他年輕這麼多年,卻一點老少尊卑都不懂!
理查德眯了眯眼睛,“你想要交換,就拿出你的誠意來,我一把年紀了,陸總要麵子,難道我就不要麵子嗎?”
說完,理查德起身,朝著總裁辦公室外走去,結束了這場會議。
他剛離開禾潤集團,就給南宮慎打去了電話,“我讓你找個安分的人結婚,有利於你從政,你把陸時宴的前妻找來了?我今日特意從港城回來見了陸時宴,他那樣子,不像是放下了他那前妻,你想折騰出什麼風浪來?”
南宮慎的語氣怎麼聽都有一些吊兒郎當,“他放不下是他的事情,我也按照父親您的要求找了最合適的人選。”
理查德眯著眼睛,“你也跟陸時宴有什麼恩怨?”
南宮慎愣了愣,緩了好久才說,“我和他沒什麼恩怨,我隻是按部就班地在為自己鋪路罷了。”
最後,理查德還有一個問題,“那女人,你是怎麼說服的?”
理查德在來海城的路上已經讓人查明了夏南喬的身份,眼下陸時宴對她還有意,她如果為了名利錢財的話,何不轉身投入陸時宴的懷抱呢?
這是理查德最想不通的一點。
南宮慎笑得神秘,“父親,您太小瞧您兒子的魅力了吧?怎麼是說服的呢?就不能是人家拜倒在我裙下嗎?”
理查德氣得很,但終究沒對南宮慎說什麼重話。
隻是掛斷了電話,默默吐槽道,“這孩子,一天比一天沒個正形了。”
司機是跟隨理查德多年的人了,笑了笑接話道,“先生,南宮少爺這樣,還不是您寵的?”
自從南宮夫人走後,理查德陷入過一段時間的消沉,但還好南宮少爺在,才勉強讓理查德先生有那麼幾分的活絡了。
理查德走後,方羽甚至不敢踏入總裁辦公室,他無法想象,此刻的陸時宴是被怎樣的怒火給攜裹著的。
但是手頭上一些重要的文件還得陸時宴親自簽字才能下發,方羽也隻能硬著頭皮敲響了總裁辦公室的門。
推開門便見陸時宴依舊一臉精神奕奕地坐在電腦屏幕前,似乎是在看著什麼。
方羽上前幾步,“陸總,這些文件需要您簽字。”
“放這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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