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王嬌娘欲上前,卻被沈元旗輕輕攔在了身後。
沈元旗的眼淚湧出眼眶,一側的唇角卻勾了起來,用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兄長,父親大人還沒走遠,兄長若想要跪祠堂,儘管動手,我保證不還手。”
趙琴音走上前一把將沈知逸的手拉開,瞪著沈元旗母子,冷聲說道:“還不快滾。”
沈元旗斂起神色,看著沈知逸微微笑道:“是,母親。”
隨即他一把抹了臉上的淚滴,便拉著王嬌娘離開了正殿,隻留下沈知逸母子在正殿裡互相安慰。
“逸兒,你沒事兒吧?”趙琴音心疼的摸著沈知逸通紅的臉。
沈知逸委屈說道:“我沒事,母親可還好?”
趙琴音眼眶通紅,拿出帕子抹著眼淚。
“母親,都是孩兒不好,讓母親受委屈了。”沈知逸輕輕抱住趙琴音。
趙琴音顫聲說道:“如今容妃娘娘對我愈發疏離,你父親已有所察覺,便越來越不將我放在眼裡,逸兒,你一定要爭氣,為母親爭口氣,為自己爭口氣。”
沈知逸輕拍著趙琴音的後背,心中一陣心疼,他憤怒於父親的薄情寡義,靠著母親一步一步走上相位,現下這就要卸磨殺驢,簡直是不仁不義之徒。
沈知逸緩聲說道:“母親,放心我一定讓他們刮目相看,讓父親不敢在欺負我們母子。”
趙琴音握著沈知逸的手,輕聲說道:“現下芊兒要與周儼成親,你莫要在與她有所糾纏,想辦法哄回楚清瑤,沒了她的支持,現下我們寸步難行,還要被人如此拿捏。”
沈知逸心中一陣抽痛,楚芊芊竟然要嫁給周儼,這是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的,他去找楚芊芊,竟然被她拒之門外,連密室都進不去了。
他不相信楚芊芊就這麼與他斷了關係,隻是因為他當日沒有站出來說話,就不理他了。
芊兒最為通情達理,怎麼會想不到,當日以他的身份是無法站出來為她說話的,他若站出來,隻會招來更多非議。
芊兒溫婉賢惠,此番為何會如此決絕,一定是周儼,定是周儼蠱惑於她,周儼一直覬覦楚芊芊,此番定是他從中作梗,芊兒才會如此這般。
最重要的是,芊兒怎麼可以懷著他的孩子,嫁給周儼,他沈知逸的孩子怎麼可以姓周!
他必須要見到楚芊芊,必須想方設法,阻止這場婚事,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楚芊芊嫁給周儼!
趙琴音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逸兒,聽到母親的話了嗎?”
沈知逸這才回過神來,看著趙琴音輕聲說道:“母親放心,孩兒都明白,我扶母親回房。”
周府。
正當午時,周儼為了處理楚芊芊在邀月樓鬨出的幺蛾子,與京兆衙門的人一起忙忙碌碌,現下還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
他剛回府,一進府門便被告知周元稹讓他去書房。
周儼下馬問道:“父親今日沒去宮中?”
小廝邊牽著馬,邊小心翼翼的說道:“老爺今日休沐,特意等著公子回府。”
周儼沒覺察出有什麼不對,進了門,便去往了周元稹的書房。
在書房門前,薛如是攔住了周儼。
周儼上前問道:“母親怎會在此?等我的?”
薛如是點頭,握住周儼的手說道:“今日陛下下旨賜婚。”
周儼怔了怔,隨即說道:“我知道。”
薛如是低聲說道:“你父親甚是不悅,去書房要小心一些。”
周儼微微歎息,點頭說道:“母親放心。”
說完周儼便走到了周元稹書房門前,輕輕敲門:“父親,我回來了。”
周元稹聲音清冷:“進來。”
周儼進門,輕輕關上了書房的門,隻見周元稹坐在桌案前,扶著額頭,桌案上明晃晃的聖旨,晃的周儼眼睛生疼。
周儼被聖旨晃的晃了神,隻聽到周元稹清冷的聲音傳來:
“跪下!”
“父親”,周儼一陣驚慌,剛欲上前。
“跪下!”周元稹起身,手掌重重拍在案桌上,突然起身,頭一暈,身體都跟著晃了晃。
“父親,父親莫急,孩兒這就跪。”周儼即刻跪在地上,憂心的看著周元稹。
周元稹扶額,緩緩睜開眼睛:“你多次讓我進宮請旨賜婚,我都未應允,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七公主並非良配!你不能與她結親!
婚姻大事,你竟不經我應允,擅自向陛下請旨!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
周儼皺眉說道:“父親莫急,此事此事孩兒也是萬般無奈。”
“你有何無奈之處?是有人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了?還是有人以整個東陵要挾你,逼你娶七公主?”
周儼連忙說道:“父親,當日邀月樓那般情景,眾多百姓,若我不應允,芊兒的清譽定將受損,我”
“所以你就賭上我周府的百年清譽!”周元稹的手重重的拍著桌案,聖旨都被震的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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