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的廚房裡,田母負責燒火,田英負責煮飯。
每次回娘家基本上都是這樣,田英已經習慣了,並不覺得這樣有啥不對。
田英把淘洗乾淨的米倒進鍋裡,一邊蓋上鍋蓋,一邊向親媽吐槽弟妹餘惠,還有遠香近臭,隻喜歡老四一家的婆婆媽。
“趙長英她就是遠香近臭,喜歡有出息的老幺和老幺媳婦兒,人還沒回來呢,就給做了八斤重的厚冬被。”
“喊老幺媳婦兒就是小惠,喊我就是田英。”
“我不過就是說錯了一句話,提了老幺前頭那個前妻,我那婆婆媽就不得了了。全家那麼多人,喊我一個人去洗碗,還說我這些天沒乾活,一點臉都不給我。”
“還跑到廚房去,把我說一通,說我要是在敢亂說話,鬨得他們兄弟不和,就要把我攆回家。”
田英隻說自己的委屈和彆人的不對,自己不對的話是一句不說。
田母聽得生氣,“以前會親家的時候,我就說了,你在這種婆婆手底下要吃虧的。”
那趙長英一看就是個厲害的,要不是看顧平山是大隊長,她才不會把女兒嫁進兄弟這麼多的人家。
“顧海也不向著我,還說他媽說我,肯定是我做錯了。”田英繼續訴苦。
田母:“難怪你倆一進屋,我就覺得不對。”
“媽,你是不知道,那老幺現在工資是有好高,一個月一百多塊錢,光年底獎金就是三百。”田英露出誇張的神情,伸出三根手指。
“喲,那可真是高哦。”
“可不是嗎?那個沒爹沒媽的得孤女,還靠著老幺,在城裡開了個麵館,一個月都能掙四五百。”
“天呐,這麼掙錢。”田母震驚。
田英重申,“還不是靠了老幺,她一個沒文化的孤女,才能開麵館掙錢,不然她還在村裡割草喂豬呢。”
“她現在倒還是在我們麵前抖起來了,不把我們這些嫂嫂放在眼裡,看不起人。”
“您說說,他們兩口子一個月掙這麼多錢,給我們那點東西,是不是不值錢?”田英手背拍著手心問。
田母點頭,“確實不值錢。”
田英說:“其實,當初老幺離了婚,趙長英想找個農村姑娘嫁給老幺,我是想了咱們家花兒的,我們沒跟家裡說,先跟她提了,她直接就說花兒不行。”
田母眼睛一瞪,肺都快氣炸了,“我家花兒那不行了?多年輕多好看,還配不上她家帶著四個拖油瓶的兒子?”
“可不是嗎?花兒多好呀。”田英也覺得自家妹子好得很,“我不就是那一句話不對,趙長英就說我嘛。還說我是因為,她沒答應花嫁給顧淮,我心裡不高興,才故意針對餘惠。”
“把咱們家花兒貶得一文不值,還說咱家花就是不如餘惠。”
“狗日的趙長英,她要是在我麵前,我非要抓著她的領子好好問問她,我家花兒到底哪裡不好!”田母憤怒地道。
吐槽完,聽見親媽罵婆婆媽,田英的心裡舒坦了。
田母罵罵咧咧一陣後,又開始可惜。
“哎,要是你妹妹能嫁給顧淮,那好日子就是你妹妹過了,咱們一家也能跟著沾光。”
“都怪趙長英,壞了咱家的好日子。”
在家抱孫女兒的趙長英一個勁兒地打噴嚏,不用想,她都知道,準是田英回娘家,跟她媽罵自己了。
顧家比田家先開飯,顧明月和吳浩看著桌上的菜瞪大了眼睛,這吃得未免也太好了吧。
“你們今天也嘗嘗你們幺媽的手藝,這些菜都是她做的。”鄭蓉把最後一個木耳炒雞蛋端上桌。
餘惠坐下,笑著開玩笑,“不好吃,可不能說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