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詩睜開眼,擺在自己麵前的是籌碼。五顏六色,一個個如同圓形瓶蓋,上邊標榜著數字的籌碼。
頭還在疼,令人頭疼的不隻是宿醉般的創傷,還有麵前陌生的牌局,加上坐在自己對麵的鳥人。
比起上次的下半張臉,這次留給姚詩是左半張臉,一個留著長發的比較清秀的少年?
“你看看你手裡的牌。”
姚詩低頭,果然如鳥人所言,自己手裡抓著一張牌,一張數字3,黑桃的輪廓,清晰可見。
而少年隨手一揮,姚詩手中的牌就上了深綠色的牌桌,緊接著少年從牌堆頂抽到了數字4,
“繼續抽嗎。”
姚詩點點頭,這種規則顯然是二十一點,而鳥人出現在這裡,肯定不是提醒自己怎麼打二十一點。
一張五,紅色的桃心泛著血色,鳥人自己抽一張,也是數字五,顏色是姚詩那張數字三的顏色。
“要知道,在大英倫,很多活動都是上流社會的獨享,隻有玩牌是為數不多的上流社會和普通民眾的共同點。”
姚詩閉口不言地接受著鳥人的信息,自己則是用毒牙從牌堆頂抽了一張牌,字母k。
“賭場總是獲得情報,找人打探的好地方。”
3,5,13,自己的數字到了21,最大值。
“當然能為自己獲得一些行動資金,認識一些關鍵人物也是好的。”
鳥人也抽到了一張13,他的手指摩挲著牌麵,有些不服氣。
“結束了?”姚詩有些疑惑,鳥人廢了半天時間就是為了和自己說這些?
“結束了,二十一點,不爆牌最大牌就是二十一點,勇氣與膽識才是玩牌的主旋律。你以為還有什麼特殊的規則,快去救你的女朋友吧。”
姚詩咂咂嘴,鳥人鳥人,褪去皮毛,還是鳥人,等等,什麼我的女朋友。
姚詩抓到什麼線索,眉頭緊皺。
“今天是哪天”
“大年初一。”
“自己過年哪天晚上乾了什麼。”姚詩說出來之後就死盯著鳥人,因為這句話可不是自己想說出來的,剛剛想到這個問題,自己就說出來了,肯定是鳥人使了什麼手段。
“咱倆感情好,坦誠相待。”
回家,兩人沾染了一身的沙塵肯定先洗漱,自己和白歌一起做了點飯,好像自己幫得是倒忙,還喝了點酒,最後除夕到了,兩人去陽台上看煙花,然後,然後……
“然後你喜歡的人炸了。”
姚詩有些急躁,不是因為鳥人的措辭,好像事實真的是,除夕那來自鬨市的煙火光彩出現的瞬間,姚詩看到了來自自己麵前,女孩背後的火光吞噬了一切。
“然後,你就到這了。”
“怎麼救她。”
姚詩斟酌了一會,選擇了這個問題,白歌如果沒出事,自己隻保全自身,苟一點慫一點倒是無所謂,彆拖了她的後腿,反之她出事而自己則需要去獲得什麼籌碼,那麼自己該更具攻擊性些。
“首先你沒缺胳膊少腿,其次你和我都相信她沒事,最後那你來到這個地方肯定是謀後主使乾的了,怎麼救她,按他們的規矩來唄。”
鳥人晃了晃手中的牌,一個沒有建議性質的建議,但也確實讓姚詩安心。
循環的規則,還有倒置的役海,現境之外的醫院,規則總是最關鍵的破局點。
“你什麼時候離開?”
“這次該你滾咯。”
姚詩這才看清,兩人所處的暗室背後多了一道隱著光的門。
“記住,你是偵探,不是姚詩。”
姚詩回看了一會鳥人,快速向前靠去,並開始思考自己應該怎麼辦,而剛握到門把手時,聽見背後的聲音。
“你肯定想問我還有什麼規矩,我想了想確實有,但到底如何選擇,還要看你自己,畢竟任何事情都是有代價的,不是麼。”
姚詩借著背後門外的餘光,看見了鳥人把那張數字四的牌,貼到了自己臉上,然後用牌開始切割自己臉上的皮囊,血肉。
而那張四在血肉的飼養下,開始發生模糊的變化。
皮與血,隨著數字彎曲,切割,一張四變成了三,比起自己那張猩紅的桃心,那張由四改變的是血的暗紅形成的黝黑,而鳥人麵具外的半張臉,已經不成人樣。
“咱爺倆,感情好。”
“謝了。”
姚詩,謝過了旁邊來自侍從的冰水。
一旁的手杖與帽子,身上的棕色舊大衣,兜裡的鏡片,袖口中的暗口,懷中小巧玲瓏的手槍,無不暗示自己的身份。
桌上有些顛簸的牌,和周邊窗外的光景,侍者的小推車都證明著自己在一輛火車上,在這個時代應該用以前在夢裡聽到的詞,中庭之蛇。
火車,經過昨日,姚詩才明白這是自己在這個時代第一次坐這種載具。
自己以前為了求醫是否坐過火車呢,逝去的記憶已經十分模糊,姚詩還是著重於眼前的牌局。
與偵探玩牌的是一個老男人,發紅的眼眶,不修的胡茬,淩亂的頭發,身上的衣服用著較好的麵料,規整,但又顯得破舊,側寫一下大概是一個落魄的貴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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