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穿過果園,來到了一間破爛的茅草屋前。
這間茅草屋已經有些年頭了,屋頂的茅草已經泛黃,牆壁也裂開了縫。
但即便如此,它依然屹立不倒。
謝建華停下腳步,凝視著這間茅草屋,眼中閃爍著複雜的情感。
“這就是謝康玉住的地方。”他緩緩地說道。
謝妍驚訝地看著茅草屋,能透過它看到一個貧困潦倒的身影。
“哦,那個堂爺爺就住在這裡嗎?”她好奇地問道。
“是的。”謝建華點了點頭,“他幫忙看守果園,農戶會分一些糧食給他。”
謝建華推開門,一陣刺耳的吱嘎聲在空曠的院子裡回響,伴隨著屋內傳出的微弱光線,父女倆踏入了這個簡陋至極的空間。
屋內彌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惡臭,那是長時間未經打理的生活痕跡與人體排泄物的混合氣息,幾乎讓人窒息。
光線從門縫和屋頂的破洞中頑強地擠進來,卻隻能勉強照亮一小片區域,其餘部分則依舊沉浸在一片昏暗與混沌之中。
在這微弱的光線下,可以看到牆壁上掛滿了蜘蛛網,灰塵在空氣中肆意漂浮,形成了一層厚厚的霧障。
角落裡,幾隻老鼠在黑暗中竄動,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它們的眼睛在昏暗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在尋找著下一頓的口糧。
屋內的地麵坑坑窪窪,滿是泥濘與積水,有些地方甚至已經長出了青苔,顯得異常滑膩。
那些汙水與糞便混雜在一起,形成了一灘灘令人作嘔的液體,散發著陣陣惡臭,讓人不敢輕易踏足。
一兩隻蒼蠅或蚊子會從這些汙水中飛起,繞著父女倆的頭頂盤旋,發出令人厭煩的嗡嗡聲。
破舊的木製家具散落在各處,有的已經殘缺不全,有的則被當作了堆放雜物的工具。
一張破舊的木床靠在牆角,床單早已失去了原有的顏色,變得破敗不堪,上麵還殘留著一些不明的汙漬。
一隻臟兮兮的包漿的枕頭隨意地扔在床上。
角落裡,一個黑黢黢的身影蜷縮在一片包了漿的草席上。
父女兩個小心翼翼地躲避著地上的雜物,生怕一不小心就會踩到某個不穩的物件而摔倒。
那些從汙水中飛起的蒼蠅,似乎也被他們的到來所吸引,繞著父女倆的頭頂盤旋,發出令人厭煩的嗡嗡聲,如同在耳邊不停地催促著他們快點離開這個肮臟的地方。
婦女的身體幾乎與草席融為一體,隻有在她微微動彈時,才能勉強分辨出她的輪廓。
她的頭發淩亂不堪,夾雜著草屑和泥土,幾縷發絲貼在滿是汙垢的臉上,遮住了大半張麵容。
身上穿著一件破舊的棉衣,早已失去了原有的顏色,衣角還掛著乾涸的淚痕和食物的殘渣。
她的眼神空洞而迷離,早已失去了對這個世界的感知。
謝建華和謝妍靜靜地站在一旁,他們的目光中充滿了同情。
謝妍想要說話,卻被謝建華製止了,兩人再一次靠近。
她的雙腳被一條粗大的麻繩緊緊綁著,儘管如此,她的雙手卻依然緊緊抱著一個一歲多的男嬰,那孩子是她在這混沌世界中唯一的寄托。
孩子的小臉臟兮兮的,但那雙清澈的眼睛卻在這昏暗的環境中顯得格外明亮,仿佛是兩顆未被汙染的珍珠。
他的小手緊緊抓著母親的衣襟,偶爾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
謝建華和謝妍的到來,似乎並沒有引起這位婦女的太多反應,她隻是微微側頭,用那雙無神的眼睛掃視了一下他們,然後又迅速地將目光收回,繼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這就是那個智障婦女。”謝建華低聲向謝妍介紹道,他的聲音裡夾雜著難以掩飾的同情與無奈,“哎,看看這環境,這孩子……真是造孽啊。”
謝妍聽著父親的話,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同情與不解。
她輕輕地走近那位婦女,蹲下身子,用自己最輕柔的聲音和婦女打招呼。
“你好,我叫謝妍,你叫什麼名字呢?”謝妍的聲音細若蚊蚋,卻充滿了溫柔與善意。
她想要用眼神與婦女交流,希望能夠得到一絲回應。
然而,婦女並沒有立即回答,她隻是呆呆地看著謝妍,眼神中依舊沒有絲毫的光彩。
她的雙手依然緊緊地抱著懷中的孩子,仿佛那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依靠。
謝妍並沒有放棄,她繼續耐心地與婦女交流著。
“你的孩子很可愛,他叫什麼名字呀?”她再次嘗試用這些輕鬆的話題來引導婦女開口說話。
婦女依然沒有回應,但她的眼神中似乎有了一絲微妙的變化。
她開始微微地顫抖著,是在努力回憶著什麼,又或是在害怕著什麼。
她的嘴唇輕輕地蠕動著,卻始終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謝妍見狀,更加堅定了要與她交流的決心。
她輕輕地握住婦女的手,試圖給她一些安慰和力量。
“沒事的,我在這裡陪著你,我們不會傷害你的。你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或者你想說的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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