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爺爺?”
薑姑娘錯愕了一下,才想到是這次的壽宴主角找自己。
頓時一臉好奇的反問一句。
“你爺爺找我做什麼?”
“不知道。”
陸凰嘴角動了動。
“我就是個傳話的。”
這樣啊。
尋思著可能隻是因為陸凰的關係,老人家可能對孫女的閨蜜好奇吧?
所以薑姑娘便抱著一個輕鬆的心情。
和陸凰一路調笑著。
從大廳裡走了出來。
經過一個鋪著地毯的小路。
來到了一個古色古香的房間外。
然後。
進門前,看著駐步的陸小妞。
薑姑娘意外了。
“你…”
“爺爺說單獨見你。”
“哦…”
行吧。
來都來了。
陸小妞應該不至於坑自己。
薑姑娘摸了摸口袋裡的小玩意,咂了咂嘴。
推開門,走了進去。
而後。
剛進門。
她就感覺到一陣乾燥的灼熱。
斜眼一看。
是一個正在燃燒著的壁爐。
接著。
她的目光掃了圈。
在壁爐一旁三米左右的長椅上。
坐著一個正在看報紙的老頭。
穿著灰褐色的中山裝。
身旁還放置著一套煮茶用的茶具。
能看出來。
是個講究的主。
見狀。
薑姑娘怯生生的走了過去。
“陸爺爺?”
“您找我?”
聞聲。
對方抬起頭。
露出一張滿是皺紋的臉。
彆說。
乍一看。
臉上還挺有殺氣。
那幾道皺紋跟刀砍出來的一樣。
不愧是從戰場上下來的老兵。
不過…
“坐。”
哦。
薑姑娘應了一聲。
掃了眼,還是選擇坐在了旁邊的一張小椅子上。
然後。
這老頭居然繼續專心看起了手裡的報紙。
完全無視了這邊還在翹首以盼的薑某人。
這…
啥意思?
她不太明白。
但考慮到對方是長輩。
還是耐心的等待了一會。
結果整整好幾分鐘過去,對方才把手中的報紙看完。
放了下來。
然後抬起頭,目光平靜的看了過來。
“薑老板。”
“方便給老頭子說說,你的起家史麼?”
一句話。
薑姑娘眉頭下意識的皺了皺。
不是因為起家史這個事情。
而是她似乎從對方的口吻中,感覺到了些許審視的意味。
什麼意思?
她一時間有點搞不太明白。
但考慮對方可能出於長輩對陸凰身旁關係的把關。
薑姑娘還是就著之前的說法。
再次描述起了自己經過修飾的發家史。
結果。
才說到出去采購娃娃的階段
“你為什麼會想著一個人騎車去郊外找貨源?”
“據我所知。”
“你平時應該接觸不到這方麵的消息吧。”
啊?
赫然間。
薑姑娘有點傻眼了。
因為她沒想過,有人會從這麼刁鑽的方麵提出問題。
不過的確。
自己當時隻是一個初中畢業生。
家裡還是工人家庭。
怎麼都不會接觸到毛絨玩具生產商那一塊。
等等等等
自己怎麼順著對方的思路來思考了。
薑姑娘趕緊把腦子重啟,在極短的時間內,想到了一個解釋。
“我表哥在過年的時候,給我買過娃娃。”
“我是當時從他的口中,知道了一些這方麵的消息.”
說完。
薑姑娘的目光就放在對方的臉上。
好在。
對方似乎並沒有計較,而是點了點頭。
“繼續。”
聽到這兩個字。
薑姑娘小小的鬆了口氣。
接在後麵繼續說著發家史。
可當她說和表哥一起去拿下店鋪,準備做炸雞生意的時候。
問題又來了。
“你為什麼想著做炸雞?”
“按道理說。”
“你做玩具積攢了一點錢。”
“穩妥的話,也應該是繼續賣玩具才對。”
有了剛剛那次的回應。
薑姑娘猜到了這個老頭肯定還會找茬。
所以她也沒意外這個問題。
稍微想了下,便解釋道:
“店鋪的運營成本過高。”
“玩具雖然利潤高,但不是生活必需品。”
“銷售到一定的程度,就容易出現區域性的瓶頸。”
“而且。”
“還有壓貨的風險。”
“所以綜合考慮之下,我選擇了炸雞。”
這個回答沒問題。
對方也沒有多說什麼。
示意繼續。
見狀。
薑姑娘小小的呼了口氣。
接著後麵繼續說。
這一次。
當薑姑娘說到出專輯的時候。
對方忽然疑惑的問了一句。
“冒昧的問一下。”
“據我所知,你在高中以前,似乎都很排斥唱歌跳舞這種集體類的活動。”
“為何在上到高中以後,突然不抗拒了?”
為什麼?
老子重生的行嗎?
薑姑娘忍著肚子裡的腹誹。
開口解釋道:
“應該是新環境.”
“讓我的情緒有了一點的變化”
“再加上家庭的壓力.”
沒說明原因。
但以對方的理解能力,應該不難猜出薑姑娘想說的是什麼。
“我懂了。”
“抱歉。”
道歉?
薑姑娘腦瓜子裡也就閃爍了一下,頓時就明白對方是在道歉什麼。
是關於自己那個繼父對自己的態度麼。
以對方的情報能力。
能查到這個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畢竟隻要查查巡查局的出警記錄,就能猜到自家的情況。
對此。
薑姑娘輕呼口氣。
繼續向下說。
好一會。
當薑姑娘說著把幾個分公司集合成一起,創立明生集團的以後。
發家史到這也戛然而止。
至此。
房間裡除了那火爐裡的劈裡啪啦,就再也沒有了其他聲音。
好一會。
對方才靜靜的說了一句。
“不錯。”
“一步一個腳印。”
“能走到現在這個規模。”
“果然非同一般。”
“光是這兩邊能同時抓住的精力,就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
聽著這話。
薑姑娘沒有回應。
隻是歪著腦袋,平靜的看著這個老頭。
想知道他還有什麼能為難自己的方式。
沒錯。
薑姑娘覺得這老頭從進門開始,一直到現在,都在為難她。
之前的這些問題。
每一個的角度都很刁鑽。
如果不是因為這些路子都是薑姑娘自己親自走過的。
怕是還真沒辦法回答這些問題。
所以這老頭到底幾個意思。
正尋思著。
對方忽然把手抬了起來。
輕輕的豎起了一根手指。
“最後一個問題。”
“你覺得你的錢賺的乾淨嗎?”
此話一出。
薑姑娘瞬間就感覺到整個屋內的氣壓變得不太一樣了。
好似在質問自己什麼一樣。
這下子。
薑姑娘也有點惱火了。
敢情自己好好的來參加你的壽宴,給你準備東西。
到頭來還要接受你的質問?
特喵的。
要是按照薑某人上輩子的脾氣。
在質問第一句的時候,她就跑路了。
至於現在。
考慮到就這麼離開,陸凰那邊有點不太好交代。
薑姑娘著實好好的呼了口氣。
壓著情緒。
抬起頭,目光平靜的看著麵前這個老頭。
“老爺爺。”
“我賺的錢乾不乾淨不知道。”
“但我能保證,我薑寧賺的錢,絕對不臟。”
說著。
拱了拱手,準備扭頭就撤。
可就在這個時候。
一個鼓掌聲,赫然出現。
緊接著。
一個體態健碩,眉眼和善的白頭發老人,就從一旁的屏風後麵,走了出來。
隨即。
就見這個白頭發老頭。
臉上帶著笑的說了一句。
“老陸。”
“你現在知道。”
“為什麼這丫頭能禍害那麼多人了吧?”
???
禍害?
什麼禍害?
許老頭你幾個意思?
沒錯。
這屏風後麵走出來的,正是許穗禾的爺爺。
許家老爺子。
那標誌性的樂嗬嗬模樣。
著實看得薑姑娘是一肚子納悶。
不過。
既然許老頭也在這。
那就是說明剛剛的那一堆質問,是在搞事情?
薑姑娘的目光陡然轉了回來。
放在麵前的這個陸老頭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