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火爐前麵,喝一杯來自南邊武夷山的紅茶。”
“葉董。”
“你這個生活,還真是會享受。”
聽著這話。
葉文忠帶著笑意的搖了搖頭。
“哎。”
“這詞我還真算不上。”
“要是真會享受。”
“估計您找我,就得打飛的去南方了。”
說完。
他把手裡的茶杯放了下來。
身體往後一躺,好奇的問了一句。
“李市。”
“您今天過來找我…?”
…
“談談明年的規劃問題。”
“有些東西。”
“還是得從你這邊要個底的。”
葉文忠知道對麵這位江州一把手說的底是什麼。
或者說。
基本上,每年的年前,大院裡都會有人來自己家走一遭。
但以往都是負責金融投資這一塊的副市。
可今年來的卻是這位一把手。
看來…
胃口不小啊。
不過…
“李市。”
“您也知道。”
“我們集團今年一年花了不少錢。”
“光是設備更迭,就最少投了5個億進去…”
“這還不算市場開拓的投資。”
…
“三木集團今年的變化,市裡麵也都是看在眼裡的。”
“光是企業排名,就能體現了出來葉董的努力。”
“這樣吧。”
“今年的年度企業突出貢獻,給三木,怎麼樣?”
聞言。
葉文忠輕輕的歎了口氣。
“李市。”
“我們集團去年投資的那塊地。”
“一年下來了,目前還沒看到收益。”
“如果明年再接的話…”
“董事會那邊,我不太好解釋…”
聽到這話。
李正盛哪能不知道對方的意思。
深吸了一口氣。
“今天我過來。”
“沒有帶任何的秘書。”
“也沒有通知任何的媒體。”
“主要就是想和你談一些關於江州未來三年的規劃。”
說著。
他抬起手,豎起了三根手指。
“5個點的所得稅優惠。”
“如何?”
五個點?
眾所周知。
三木集團是一家市值三十多個億的大企業。
旗下工廠,公司數十家。
雖說分布在好幾個城市,但集團的總部在江州。
納稅的大頭自然也在江州。
而這位爺一次開口就是所得稅的5個點。
隨便算算都是好幾百萬,乃至上千萬的讓利。
這…
“說說看吧。”
聽到這話。
李正盛深吸了一口氣。
臉上的表情赫然有些鄭重,道:
“我想在未來三年內,把整個江州的公路網,重做一遍。”
………
“啥?”
“李市要修路?”
下午三點。
薑姑娘站在老娘店門口。
一隻手拄著拖把,另一隻手握著手機。
那張忙碌過的小臉上,充斥著滿滿的意外。
然後。
電話裡麵。
某位江州首富,則用著平靜的聲音,把一個多小時前聽到的東西。
用著自己的語言整理了一下。
敘述了出來。
好一會。
當薑姑娘從電話裡麵聽到了那個幾乎覆蓋全城超過一半公路的計劃時。
愣了愣。
接著。
她的腦海裡,赫然浮現出了上輩子的記憶。
如果記得沒錯的話。
這項公路改造計劃,原本應該是之前那位一把手提出來的。
然後剛開始是兩年計劃。
後來第二年沒完成,變成了三年。
最後第三年還沒到年底的時候,那位一把手就因為某些問題。
喝茶去了。
所以現在老丈人也要接手這件事嗎?
要知道。
這種大工程的裡麵最容易滋生問題出來。
畢竟經手的都是大額的錢。
如果老丈人能秉持本心,那倒是還好。
萬一到時候…
那豈不是完犢子了?
不行。
這事要從長計議。
而電話的那頭。
此刻的葉文忠可不知道薑姑娘心頭在想什麼。
他隻是把自己知道的東西說出來之後。
就把話題說到了寧州那兩位,為薑姑娘站台的事情上。
“薑寧.”
“說實話”
“老哥我是真的佩服你的人際關係。”
“想當年”
“許老和董老在江州的養老院待了三年。”
“我都沒辦法和他們聯係上。”
“結果你卻.”
話沒有說完。
但電話這頭的薑姑娘已經從這老登的口中,聽出了濃濃的羨慕。
心裡頓時癢癢的。
憨笑著說了一句。
“哎呀。”
“都是機緣巧合的。”
的確。
如果不是當年薑姑娘出去找廁所。
也許…
但電話那頭可不知道這個。
依舊把薑姑娘誇了好久。
最後在某人實在架不住的情況之下。
推拖著在忙,才把電話給掛斷了。
然後。
看著人來人往的馬路。
她幽幽的歎了口氣。
但就在這個時候。
薑姑娘似乎感覺到了什麼。
下意識的側頭一看。
結果一個小腦袋瓜,用著耳朵,湊在自己身旁。
像是在搞竊聽一樣。
見狀。
薑姑娘直接伸出手,順手一捏。
“你小子乾嘛!”
“不學無術!”
“玩偷聽是吧?”
“信不信本大爺把你耳朵給揪下來?”
然而。
被揪著的小凱。
一臉痛苦的張嘴就在狡辯。
“沒有!”
“明明是你打電話的表情不對!”
“臭女人!老女人!”
“鬆手!”
“不然我就去告田姨你欺負我!”
嗬。
告狀?
告訴你。
家裡現在是本小爺說的算。
偷聽人打電話,就算是你告到你大院去,都是我…
“寧寧!”
“誒!”
“進來幫我收拾下衣服。”
“好嘞…”
聽到召喚的薑姑娘。
隨手就鬆開了,結果那小子帶著哭腔的就跑回去了。
一看就是去找老娘哭訴了。
這點薑姑娘完全不虛。
把拖把掛在門口樹根上,然後大搖大擺的就回到了店裡。
“寧寧。”
“你又欺負過小凱了?”
麵對老娘的問詢。
薑姑娘一臉無辜。
“啊?”
“沒有啊。”
…
“還沒有?”
“我在店裡都聽到小凱的哭嚎了。”
…
“哎。”
“媽你不知道。”
“是那小子自己過來作死挑撥我。”
“我是被逼無奈,才略微出手,以示懲戒的!”
麵對著自己閨女的搞怪。
田翠蘭沒好氣的嗬嗬笑了一聲。
然後把手裡的衣服,放在一旁,在掛的同時,隨口問了一句。
“對了。”
“小凱要上初中了。”
“你黃阿姨問我三中怎麼樣。”
“你正好是從三中出來的。”
“等會你黃阿姨問起來的時候,你可以給點意見。”
三中?
一提到這個。
薑姑娘那些塵封已久的記憶便如潮水一般湧了出來。
不過。
相較於上輩子打打殺殺的初中三年。
這輩子的初中記憶。
好像絕大部分都是一個視野模糊的狀態。
等等…
視野模糊?
……
十分鐘後。
薑姑娘坐在布鞋店裡,無視了某個小崽子投來那惡狠狠的目光。
對著那個遞著蘋果過來的黃阿姨。
道了聲謝之後,便直言開口道:
“黃阿姨。”
“我雖然是三中出來的。”
“但我其實並不建議小凱去三中。”
“主要是從那邊的學習氛圍以及功課的安排上來說的。”
“不太適合小凱這樣性格的孩子去上。”
“當然。”
“如果沒有其他選擇的話。”
“我的建議隻有一個。”
說著。
她小小的咬了一口蘋果。
露出一副略微複雜的表情,輕輕的感慨了一句。
“就是小凱去了三中。”
“不管學習怎麼樣。”
“這頭頂的頭發,堅決不許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