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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後,一彎新月爬上了珠江口的夜空。
林海早在傍晚時分就下令收兵,大嶼山北航道的硝煙早已被海風吹散,水麵上靜悄悄的,淡淡的月華在浪尖跳躍。
戌正時分,海麵上傳來微弱的槳聲,將夜色襯得更加寧靜,那是林海派去勸降的一條疍家艇。
小艇上隻有兩個人,一個是黃三,另一個則是被俘虜的珠江口海盜陳五。後者本身也是一個水匪團夥的大哥,手下僅有幾十人,原本是依附於黎忠國,後來又被李魁奇招降,歸屬於馬玄生麾下。
兩人到了汲水門附近,很快就被海盜的哨船攔下,問明來意後巡哨的海盜便將他倆綁到了哨船上,押回去交給各位頭領們發落。
麻繩上身,黃三又有些後悔,他想起了家中鮮嫩可口的小老婆,那可是碧玉破瓜時的年紀,買過來還不到三個月就要陰陽相隔了嗎?
黃三的結發妻子是十多年前搶來的漁婦,比他老黃還要大上好幾歲,此前有沒有生過孩子他至今都不敢確定。眼看年過不惑,好容易從官奴裡買了個未經人事的小娘子,他還沒享用夠呢,怎舍得忍痛割愛?
巡船駛入汲水門腹地,一路經過了不少海盜船,出來看熱鬨的海盜也不在少數。黃三認得這些守在外圍的都是李魁奇舊部,這些昔日兄弟看著他黃某人大多麵色不善。
想起李魁奇對待叛徒的手段,黃三越來越膽寒,止不住地開始渾身哆嗦起來。
“黃頭兒,你儘管放寬心,我料咱們這一遭定然能全須全尾地回去。”陳五在一旁勸慰黃三,他是今日午間投降被俘的,幾十個手下也都被一網打儘了,和黃三一樣也是自願來做勸降說客。
這個陳五為人比較熱衷,他見黃三投誠較早,而且在會友似乎有些地位,因此存了巴結心思。
誰知熱臉貼到了冷屁股上,黃三沒好氣地回道:“也是個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你是兵敗被俘的,他們自然不會為難你。老子卻是主動向林大人投誠,這他娘的能一樣麼?”
黃三話音剛落,就聽遠處傳來個聲音:“這不是陳五哥嗎?你們幾個搞什麼鬼,為何要綁著陳頭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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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三循聲望去,隻見不遠處又停著七八條船。眾海盜在汲水門沒有營寨,這幾天都是住在船上,那幾條船上的人黃三都不認識,顯然是不久前被李魁奇招降的珠江口水匪。
隻聽那巡哨海盜向對麵船上為首的人拱手道:“胡頭兒,陳頭領已經向狗官投降了,這是回來做說客的。”
那胡頭兒卻滿不在乎地回道:“那又怎麼樣?趕明兒說不定大家夥兒都得降,你們幾個撮鳥趕緊給陳五哥鬆綁,老子帶他去見各位頭領。”
巡哨海盜是李魁奇舊部,為首的小頭目聞言遲疑道:“這……胡頭兒,巡哨之事可不歸你老人家管,請恕小的不敢遵命。”
“媽個巴子,老子大小也是個頭領,說話不好使是罷?”胡頭兒輕輕呼哨了一聲,周圍幾條船上頓時鑽出來上百條漢子。
“胡頭兒,既是你老願意代勞,小的自然聽命。”小頭目見機不妙,趕緊下令道,“兄弟們,咱的差事辦完了,把這兩個說客交給胡頭兒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