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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18章最想要的安安份份(1 / 2)

山東之地,原本掩藏在水麵之下的矛盾,如今被徹底的激化了。

在事情爆發之前,崔琰多少有些糾結顧慮,可是真等風暴起來之後,他倒是沉靜了下來,冷眼看著自己一手卷起的腥風血雨,心中沒有半分的遲疑心軟。

計劃一旦開始進行,稍稍遲疑瞻顧,就是自己身死名裂!

在劉協詔令下達之後,崔琰幾乎每天都盯著局勢的變化。

現在的一切,大體上順利。

冀州,青州,徐州,雖然沒有事先通了氣,但是相互之間都有點默契配合,都想要將曹操先掀下去!

畢竟集體起來掀桌子,這事情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乾了。

當年董卓之時,也是檄文傳達,便是各地興兵!

崔琰甚至已經計劃好了,曹操如果想要頑抗,那麼就是立刻假傳天子劉協詔令,讓各地勤王!

許縣就將成為漩渦當中穩定的那一個點……

豫州,關中,青州,徐州,揚州。

曹操,斐潛,臧霸,陳肅,孫權。

天下將重新會被攪動起來!

而冀州就會緊緊的跟在天子劉協身邊,為勝利者獻上膝蓋。

或者,將天子獻上……

隻要在這一場風暴漩渦之中,保全了天子劉協,那麼崔琰崔氏家族,對於大漢上下就可以有一個說法,也就自然確保了冀州派能站在最後的勝利者一邊,分到這一場風暴之中最肥美的一塊肉!

因此,每一天傍晚的時候,崔琰都看著天邊如血一般的晚霞,然後安然入眠,裝作一個安安份份的,置身事外的好人。

哪怕他的策略,會有無數的人因此而死,家破人亡,但是他依舊可以自稱自己是一個好人。

直到今夜。

就在酣睡之中,崔琰忽然被低聲呼喊的聲音驚醒。崔琰第一時間不是翻身而起,而是直接就握住了在枕頭下麵的短刃,然後才反應過來,叫喊自己的是族弟崔林。

油燈幽暗,照出了崔林充滿了憂慮的臉。

這些時日,崔林都是暗藏在崔琰的影子下麵,奔走聯絡,似乎很長時間都沒有好好休息過,不僅是麵容疲倦,眼窩深陷,就連話語都是有些沙啞,眉頭緊緊的鎖成了一個川字,『兄長,大事不好了!』

崔琰鬆開短刃,翻身坐起,用手揉搓了一下自己的臉,『不必驚慌……發生了何事?』

見崔琰依舊沉穩,崔林也稍微平複了一些心情,壓低聲音說道:『曹老賊原來藏在陳留!現如今出兵陽平!看樣子是要繼續往北,直指樂平!』

崔琰原本沉穩的麵色,聞言忽然就是一變!

這和崔琰原先設想的都不一樣!

該死!

樂平之北,就是清河郡!

東武城!

崔琰立刻感覺自己就像是腦袋被誰敲了一下,眼前一黑!

不過即便是如此,崔琰也立刻儘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深深的呼吸著,

每逢大事有靜氣。這句話可不是說說而已,越是上位者,越是要遇事冷靜,一旦慌亂,就有可能越做越錯!

曹操,曹孟德!

這是想要刨了崔氏祖墳麼?!

該死!該殺!

崔琰腦海之中迅速將前後盤算了一遍……

自己雖然在許縣之中,看起來似乎是在曹操的戰刀之下,但是反而是較為安全的,因為曹操除非是要謀逆,是要徹底撕扯掉身上蓋著『挾天子』的遮羞布,否則想要在許縣這種人眼眾多,關係繁雜的地方對崔琰動手,怕不是曹操這邊一動手,立刻冀州就翻了天!

要知道,崔琰有質子留在許縣,曹操同樣也有孩子和夫人是留在冀州!

雙方都有核子武器,真打出來就是兩敗俱傷,捏在手裡引而不發才叫做相互威脅,大家才可以安安份份坐下來談。

朝堂之上就更不用說了,同時許縣周邊有任峻的屯田兵,但是同樣也有冀州摻入的沙子……

所以,崔琰原本的計劃,就是第一步要逼迫曹操坐下來,談。

崔琰的『乞骸骨』的表章,其實和當年董卓入京之後,楊氏袁氏等人暗戳戳的讓手下辭職不乾,是相似的策略。畢竟現在已經是春天,接下來的春耕,需要的人手可不是一個兩個,難不成曹操自己要親自去耕作冀州數十萬畝的農田?

政治是妥協的藝術。

崔琰就想要讓曹操妥協,可是他萬萬沒想到,曹操竟然選擇了硬剛!

簡單來說,這就像是崔琰暗中招呼了一群人,準備趁著曹操虛弱,套曹操一個麻袋,按著狂揍一頓,讓曹操老實一些,懂得尊重誰才是老大,但是沒想到曹操一上來就先開了一個大,盯著崔氏老家就直奔過去了,似乎就算是自己被打得頭破血流,也要將崔氏老家東武搞個赤野百裡!

這其實是崔琰對於曹操的本性,還不夠了解。

當然,崔琰不是什麼鍵盤俠,也不可能有後世那麼詳儘的資料,可以從曹操起初當城門校尉一直分析研究到曹操死去,所以崔琰隻能是按照自己對於曹操的理解來製定策略,所以他根本沒想到曹操的第一反應竟然是硬著頭皮殺出血路來!

這完全不符合山東士族的習慣,甚至可以稱之為莽撞!

現在怎麼辦?

是眼睜睜的看著東武覆滅,崔氏百年基業化為飛灰,還是緊急聯絡在許縣周邊的暗藏力量,轉頭回去援救冀州老家?

崔琰抬起頭,盯著崔林,『曹賊此舉,雖顯凶殘,實露怯懦!若曹賊有十分把握,為何不直接舉兵至許縣此處?!』

崔林聞言,便是說道:『若是曹賊於此亂了豫州,那麼山東必屬驃騎!』

這是一個非常簡單的道理。

曹操的基本盤,如今就剩下了半死不活的兗州,以及虛弱不堪的豫州。

荊州有戰,難以分身。

青州有臧霸,貌合神離。

徐州有陳氏,對於曹操是陽奉陰違。

冀州現在也等於是和曹操徹底翻臉了……

曹操,以及曹操的屬下當然想要搞死崔琰,但是在許縣之中,難免投鼠忌器,如果說豫州再亂,那麼曹操就基本上等於是沒有了大後方!

所以這就是崔琰為什麼一直都呆在豫州,呆在許縣,因為這裡就是風暴眼!

現在……

崔琰點頭,然後臉上露出了幾分凶狠來,『既然曹賊不顧百姓生靈,我等又是何必對賊談什麼仁義?此時……已經無法善了了!』

一切戰術,最終就是換家!

『即刻傳出消息!曹賊無道,屠殺百姓!討賊除逆,正當其時!』

……

……

太興十年的這個春天,似乎比往常的年份都要更冷一些。

這種天寒地凍之中,也似乎在預示著今年的這個春天,會是山東最為悲慘的血色。

荀彧坐在小院之中,從天空的暗淡無光,再在清晨的寒風當中,等到晨曦閃動。

他覺得冷。

不僅是身上的冷。

這條路上,已經有太多的人倒下了。

荀彧感覺,他自己是在和一個名為未來的怪物,在同桌對賭。

當然,這個『未來』,並不是指斐潛。

荀彧還想不到斐潛來自於未來,他隻是自己覺得在和自己的未來,曹操的未來,以及大漢的未來在對賭。

他出身名門望族,自幼便受到良好的教育和熏陶。

荀氏家族在東漢時期享有極高的聲望和地位,荀彧的祖父荀淑更是以博學多才、品行高潔而著稱於世。在這樣的家庭環境中成長,荀彧從小就展現出了過人的才智和非凡的誌向。

這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展示荀彧會有一個光明的未來……

可是真的就是如此麼?

他年輕的時候,一度也是這麼認為的,但是他現在已經不這樣認為了。

隨著歲月的增加,荀彧看到許多的同行者,或者走向了另外一條路,或者已經化為了記憶的碎片落在了塵埃之中。

多少人從光芒萬丈,變成了暗淡無光。

多少人從萬人景從,變成了人人喊打。

那些苟且的,卑微的人,忽然有一天變成了青史之中強有力的墨色,將大漢這輛老破殘舊的車輛輪轂,狠狠的墊了一下,幾欲傾覆。

荀彧就像是在這一輛破舊車輛上的馬夫,頂著風雨,渾身冰寒,努力的維持著心中的那一團火,也儘力讓自己不會因為嚴寒風雪,而倒斃在路途上……

多少人曾經壯懷激烈,以為自己是在書寫曆史,結果發現是曆史在他們身上瘋狂進出,改變了他們的形狀。

和未來對賭,無疑是殘酷的。

一旦下錯了注,一生就會輕如鴻毛。

荀彧如今,已經是第二次下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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