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諾194_綜穿之時空戀_思兔閱讀 

長安諾194(1 / 2)

黃昏才下過一場大雨,天氣卻還是悶熱。

這又熱又潮的天氣,活像把人架在籠屜上蒸,分外難熬。

將士們喜悅的心情卻沒有被這鬼天氣影響,大多赤膊聚在營帳裡飲酒慶祝勝利。

映淳終於能安心養傷,在主營裡昏天黑地的連睡了三天三夜。

嚴奉岑收到夫人的家信,信上說父母身體安好,燕王府與豫王府這一陣裡也十分平靜。

陛下已經下了懿旨將映淳郡主封為武安郡主,配享武安郡食邑封地。

燕王殿下也已答應了念岑與映淳郡主的婚事。

至於這封賞是如何來的,婚事又是如何成的,賢惠得體如溫月延,是不會讓在外征戰的出門人知道的。

嚴奉岑拿著書信掀簾走進主營,映淳還伏在榻上安睡。

這種憋悶的人喘不過氣的天氣,仿佛身上的毛孔都叫水汽封死了,她額上竟然冒了淺淺的一層薄汗。

高熱總算是退下去了,傷臂裹著浸濕的毛巾帕子敷著,腫也已經消了不少。

病中的映淳也警覺的很,嚴奉岑才走近她身前,她就立刻睜開雙眼要撐起上身來。

“好好歇著彆亂動。”嚴奉岑忙攔住她。

“老嚴,我剛才夢到念哥哥了。”映淳睡得心情不錯,美滋滋地朝他笑:“朝廷不是要派一位使臣過來安置官員教化民眾嗎?你說,來的會不會是念哥哥?”

“派來的官員要留在西蜀做巡撫的,”嚴奉岑揶揄道:“你想和我二弟在西蜀成婚呐?”

“我可不想!”映淳的頭搖的像撥浪鼓:“我還是最喜歡長安城。”

“老嚴,你看!”映淳獻寶似的一挑下巴,示意嚴奉岑看她的左手。

手背上還是泛著青紫的一大片瘀血,手指還是腫的活像五根小水蘿卜。

圓圓胖胖的手指忽然緩緩地攥緊又張開。

“能動了?”嚴奉岑語調裡是難掩的欣喜,心中一塊大石頭落了地。

“那當然,本姑娘吉人天相,才不會落個殘廢呢。”映淳得意地朝他眨眨眼,隨即又板起一張小臉兒故作嚴肅地說:“我回京之前就能恢複個差不多,一定能瞞過我爹娘的眼去,你到時候可不許給我說漏了,不然我爹又該不讓我出來打仗了。”

“攝政王殿下還能管得住你?武安郡主!”嚴奉岑笑著將溫月延的家信拍在映淳麵前:“快看看這個,全是給你的好消息。”

映淳快速通讀一遍,樂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兒,這要不是身上有傷,都要得意的滿床打滾了。

“我爹爹還好大的架子,誰需要他同意啊?就算他不同意我也要嫁給念哥哥的!”映淳從鼻子裡驕傲地哼了一聲。

“對了老嚴,你得把我的弓箭還給我了!”映淳心情大好,連帶著精氣神也足了起來:“這回我手好了,又能拉弓射箭了!”

“拉弓射箭你可再等等,”嚴奉岑白了她一眼沒好氣兒地說:“你這傷要想調養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兒,急於求成小心落了病根。”

映淳吃了癟,不服氣地扁了扁嘴。旋即又轉了轉眼珠,可憐巴巴地用右手拽了拽嚴奉岑的衣角,軟軟糯糯地說:“大嚴哥哥,你能教我射箭嗎?”

眼前的場景與多年前的記憶重合,嚴奉岑心中一動。

“你少來這一套!”但他立刻就緩過神兒來,迅速抽走了衣角:“七歲使的招數還想一直用到十八歲?”

映淳被揭穿了套路,不好意思地哈哈乾笑。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即使是映淳自詡“鐵打的”身體也不能幸免,隨便吃了兩口東西,就又虛弱的伏在榻上盹著了。

嚴奉岑收拾了碗碟走出主營來,天已經完全黑了。

主營前站崗的將士才換了崗,他叮囑了兩個士兵幾句,無意間仰頭看向天空。

天空竟是難得的響晴,滿天的星鬥格外清晰明亮。

二十年前,也是這樣響晴的夜空,這樣悶熱的天氣,母親帶著他在庭院中的搖椅上乘涼。

搖椅輕輕晃著,母親手中的團扇慢慢搖,送來一陣又一陣清涼的風。

他昏昏欲睡地躺在母親身邊,看北鬥七星像個盛飯用的大勺子一樣斜斜地掛在天上。

“娘親,為什麼我要叫鵬舉,弟弟要叫星河?”

他那時候年紀太小,還沒讀過李清照的那首《漁家傲》。

天接雲濤連曉霧,星河欲轉千帆舞。仿佛夢魂歸帝所,聞天語,殷勤問我歸何處。

我報路長嗟日暮,學詩謾有驚人句,九萬裡風鵬正舉,風休住,蓬舟吹取三山去。

母親是淵博的,他們家中有那麼多的藏書,詩詞文章,曆史典籍,她都一本不落的讀過。

但她教養孩子的時候,卻還是願意用最淺顯易懂的話去與孩子交流。

“娘親希望你們可以誌存高遠,一飛衝天,做大晟的棟梁之材。”葉莞衿側首看著四歲的長子,柔聲細語地笑著說道:“不過,鵬兒,娘最希望你們能快樂。”

“做自己想做的事,成為自己最想成為的人。”

沒過多久,母親被官兵強行帶走,就再也沒有回來。

父親想方設法的去搭救母親,他領著弟弟陪著祖母守著這空蕩蕩的小院,等來的卻是失魂落魄的錦心姑姑,帶回母親的死訊。

兩個女人在房裡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沒人顧得上兩個還不諳世事的孩子。

他不肯相信,跑出家門跑了好遠好遠,想自己去把爹娘找回來。

路上到處是馬車和行人,他被石子絆倒在地,摔的半天爬不起來,還使勁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他心裡莫名的知道,他再也沒有摔倒了以後哇哇大哭等著人哄勸的資本了。

星河踢踢拖拖地邁著小短腿兒追上來,撲進他懷裡用哽咽的童音喚:“哥哥。”

那是生性靦腆的星河第一次開口說話。

他七歲的時候父親才回到家裡,那晚臨睡前,父親招他到麵前問:“鵬兒,這三年你們過得好嗎?”

他想說要是沒有燕王殿下時常接濟,他們一家靠他寄回的軍餉根本就活不下去;想說街坊鄰居家的孩子們常欺負他們兄弟倆,嘲笑他們是沒有爹娘的孩子……但看到父親麵容上的內疚和疲憊,他又把這些話都咽了下去。

“挺好的。”

他早就比同齡的孩子先學會了寬容和體諒。

父親做了京城團練使,他就隨著父親在皇家演武場上受訓。

念岑從小身體虛弱,軍中訓練強度大,他一天也撐不下來,但念岑酷愛讀書,日日泡在母親在世時的書房,還沒到開蒙的年紀,母親留下的藏書就已經被他讀過一半。

“咱們家是該有個讀書的人。”父親的語調中滿是欣慰。

演武場上的少年們都看不上那幾個新來的小世子。

一個孩子倒安排了七八個人伺候著,端茶的端茶打扇的打扇,照顧的細致入微,嚴海治軍向來嚴格,對這幾個孩子也隻好客客氣氣的,練了沒一會兒孩子們就嚷累了,又隻好先解散休息。

這幫皇室子弟,簡直是把練武當兒戲,嚴奉岑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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