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耗完所有的集中力之後,才好不容易進入到了龍王國和獸人王國戰場的緩衝區域。這裡是龍王國城牆上士兵和魔法詠唱者所能攻擊到的區域,哪怕是那些囂張的畜牲,也不敢在這裡搭窩——可能是擔心睡著之後被蚊子吵醒吧…
龍王國的軍事製度是屬於征兵製,隻要成年且身體沒有殘缺就都有義務為國家服役。羅伯特屬於那種離成年差一點,但是積極入伍的好青年。
在這種緊急關頭,正愁沒有人主動報名呢,再加上又不是什麼好差事…對於登記官來說,也就是寫個名字的事——對於這種人,一般都會發製式武器,但羅伯特有自己獨特的戰鬥方式,所以甚至都不需要到軍需官那裡領物資,如果死了之後也隻需要把名字擦掉就行了…
但即使是這麼“方便”的羅伯特,也還是需要領取屬於自己的證明信物——一個刻有自己名字、小隊、住址的銅牌,這是為了防止間諜、刺客混入軍隊的一層保密手段,即使獸人的動物特征相當明顯,也還是要考慮到幻術或者變化類魔法的可能。
現在羅伯特真的很感謝那個一定要讓他收下這枚銅牌的登記官,如果不是他強硬要自己塞下,那麼肯定會引來各種麻煩吧…
城牆上的士兵在見識到羅伯特那獨特的作戰服以及身份牌之後,指揮羅伯特站在一個小平台上麵,然後招呼其他的看守員一起用滑輪一樣的東西將羅伯特送了上去。
“嗬啊——羅伯特小兄弟,怎麼這麼晚啊?軍隊在很久之前就已經撤退了…才對。”
那個第一時間注意到他的像是小隊長一樣的存在,拿著他的身份牌打量著羅伯特。疲憊的身體,不可抑製的開始打起了哈欠…
“啊——給兄弟們添麻煩了…我的戰鬥方式是利用靈活的身法…”
“噗呲…哈,沒必要硬要稱兄道弟哦,我有一個和你一樣大的兒子,在這個年紀卻隻知道鬼混…”
“軍旅生活可沒那麼好哦,跟緊小隊,時刻注意戰鬥的位置…嘶——哈——…免得被深陷重圍。”
旁邊一個靠在牆上的大叔,似乎是對羅伯特緊張無法適從——下意識的想要稱兄道弟,的拙劣的拉近距離的話語,感到有些幼稚——一副未成年卻硬要裝出大人的模樣,想要跟叔叔輩稱兄道弟。
看到羅伯特幼小的身軀和稚嫩的麵孔,想起了同年齡的孩子,眼睛不由得變得深邃,似乎是回想起了美好的記憶,不知道從哪裡抽出一根香煙,通過這樣的方式,讓原本有些昏睡的精神回歸正常,開始傳授著長輩的經驗。
(小隊啊…大概已經全部死光了吧。)
大叔所傳授的經驗,一般的普通士兵肯定是相當受用的,但對羅伯特來說就完全沒有那個用處。
〈浮遊〉想要最大化的利用,就是要不擇手段的見縫就插,戰場上的時機,相當難以把控,敵人的走位,也都是不可預料的,一旦開始,想要停下來,就沒那麼容易了,更彆說要控製位置。
對羅伯特來說,一旦上了戰場,就沒有同伴那種東西了。一切的一切都是作為障礙物和遮擋的手段,哪怕是同伴,在必要的時候也是用來擋刀的障礙物而已。
這一場戰鬥就是一個很好的詮釋。羅伯特與自己的小隊從始至終都沒有什麼聯係,老實說,就算想要協同作戰,彼此之間也根本沒有什麼默契可言,都是強製征兵,沒有什麼訓練的時間,根本不像募兵那樣,彼此之間的關係都更加牢固。
但想要一個人同時對戰幾萬獸人,那也是根本不可能的,除非羅伯特自己的集中力永遠不會耗儘,但那就不是人類了…所以還是需要軍隊作為周旋的力量。
但既要軍隊幫忙周旋,又不與軍隊進行合作,那怎麼行呢?
士兵的任務就是聽從指揮,而羅伯特完全就沒有儘到這個職責,是在根據自己的狀態和節奏在戰鬥,是一個完全遊離在雙方作戰係統之外的一個幽靈。
這與羅伯特在街上鬥毆沒什麼區彆,隻是將小混混換成了獸人軍隊而已,看似成為了士兵,但仍然是以小混混的作戰方式。
沒辦法像一個士兵一樣,跟隨軍隊的腳步一起作戰,對於軍隊來說,沒有任何價值…
獸人的大軍就擺在那裡,羅伯特一個人根本無法戰勝。
而一個人無法戰勝,又不可以和軍隊合作,那真是…
(上不得台麵…)
如果羅伯特繼續堅持這種作戰方式,他早晚有一天會深陷重圍,因為集中力耗光而死掉。
這次也一樣,如果不是那群獸人,完全沒有把羅伯特看在眼裡,讓他隨意的撲通,可能這次就已經死掉了,那麼往後呢?
隨意撲通的小魚,早晚有一天會引起獵食者的注意,也許一個高興或者一個不高興就將它提前端上餐桌呢。
甚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羅伯特還得感謝那群獸人,有著獵食者的慈悲…就像他自己偶爾也會因為各種各樣的理由——沒胃口,想換其他吃的,或者單純不餓——就那樣看著小魚不斷撲通撲通,任由它發出吵鬨的聲音,在心底裡感歎自己真是個好人,對於食物竟然有那麼大的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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