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相談甚歡,突然下起了秋雨。
斜斜的雨絲,飄進兩個人的衣服上,頭發上。
一陣秋風吹來,帶走了身上大部分的溫度,雲檸不由地打了個哆嗦。
沈修昀立刻脫下外套,給她披上。
雲檸有些不好意思,剛要拿下來,卻被男人強硬的按住手。
他說:“好朋友幫你披個衣服而已,就不要避嫌了。”
雲檸笑笑,隻好沒再拒絕。
沈修昀向四周望了一下,說:“我記得這附近有個小旅館,我們先去那裡躲一躲雨,彆再凍著了。”
“好。”
雲檸點頭,跟著沈修昀一起向前跑去。
殊不知,不遠處,正有一束目光,死死的盯著他們。
顧司禮站在秋雨中,看著雲檸和沈修昀的身影相依,越跑越遠。
其實,在雲檸出了病房樓,他就跟上來了。
隻是,顧司禮擔心雲檸心情不好,所以隻遠遠的看著。
看著她和沈修昀相談甚歡。
看著她憂愁的麵龐,漸漸露出笑容。
又看著他們兩個手牽手,悄悄的溜出醫院。
在秋風中聊天,在秋雨中跑向旅館。
男人緊抿著唇,一向挺拔高大的身軀,有些虛弱。
一直站在巔峰的他,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委屈。
那種無法證明,無法改變,眼睜睜的看著結果走向崩壞的感覺,像一根根無形的絲,將他纏繞包裹,拉向深淵。
等一等。
顧司禮低聲告訴自己,再等一等……
隻要親自鑒定結果出來,他就可以向雲檸解釋一切。
那個孩子不是他的。
他和林蕭蕭之間,也是無稽之談。
思及至此,顧司禮才壓抑住內心的暴虐,抬腳繼續跟了過去。
天氣越來越陰。
冷風吹徹,凍得人五臟六腑,都涼冰冰的。
腳下的楓葉鋪成一條橙紅色的路,隨著顧司禮的腳步,吱嘎吱嘎的作響。
這邊。
雲檸跟著沈修昀進了旅館。
這家旅館不太大,裝修設施也不是很好。
但好在毛巾,被子,空調,還有洗漱工具,一應俱全。
沈修昀接過雲檸手中的外套,又找了一雙拖鞋遞給她:“先去洗個熱水澡,彆著涼了。”
雲檸脫了濕濕的襪子,將腳伸進乾燥溫暖的拖鞋裡,瞬間舒服許多。
隻是,洗澡有些麻煩,也有些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