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青臨:“感情並不都來源於血緣,十七年的養育和相處,你們已經是真正的親人。”
重點是這個嗎?
陶辰強調道:“二姐從來不會忘記我,肯定是他”
賀青臨:“小辰,是與不是,重要嗎?衛聽瀾流落在外十七年,吃了很多苦,縱然被偏愛幾分,也是應該的。”
他想起衛聽瀾在月色下的樣子。
皮膚牛奶一樣白,五官流暢無害,很符合他偶爾聽到的那個流行詞。
什麼奶的很之類。
但是這樣的人,最開始來時,皮膚很黑,眼神陰鬱,周身緊繃。
現在還一直在喝中藥
很奇怪的,他印象中那個模糊的灰蒙蒙的衛聽瀾,竟然開始清晰。
而且一個驟然富貴了的人,還那樣維護貧瘠時相識的人,心性能壞到哪裡去。
就是真的有些蠢,遲早吃虧。
想到這個,賀青臨原本冷淡的神情,不由更冷了。
陶辰看到他眉心微皺,暗道自己太激進,再沒有提衛聽瀾的事。
與此同時,衛聽瀾將陶月帶去提前定好位置的高檔餐廳。
他將手提包遞給陶月,把小提琴立在一側。
陶月還記得拎著小提琴的重量,不由想起類似的場景。
之前送陶辰小提琴是在家裡。
她拎著小提琴找到花園裡的陶辰,又拎著小提琴帶著高興的陶辰回到客廳。
正中午,太陽熱度不低,花園到客廳距離也不近。
陶月出了一身汗。
後來小提琴是傭人拎上樓送去陶辰臥室的。
作為姐姐,照顧弟弟是應該的,但是十七八歲的男孩子,力量上已經比她超過不少。
原本陶月沒覺得什麼,如果沒有現在的對比。
她不由不再怪衛聽瀾之前的躲避,溫和道:“聽瀾,我給你帶了禮物,小提琴,專門托人從國外帶的,和小辰的一模一樣,你肯定喜歡!”
衛聽瀾淡聲道:“不著急,先吃飯。”
他問侍應生要了兩份菜單,一份放在陶月麵前,一份自己翻看,知道陶月壓根不知道他喜歡吃什麼。
如果是以前的衛聽瀾,一向會遷就陶家人。
但現在,他把自己放在第一位,隻隨口道:“一杯溫水,一杯薄荷水。
愛喝薄荷水的是陶月。
陶月禁不住看向坐在自己對麵的少年。
兩個月不見,他好像還那樣,話不多,但又似乎變化很大,樣子沒變,但給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了。
一頓飯吃的寂靜無聲。
陶月幾次想說話。
衛聽瀾沒給她機會,隻說:“先吃飯。”
飯後,衛聽瀾對早就放下餐具的陶月說:“好了,你說吧。”
陶月心裡有些不舒服。
這不對。
以前衛聽瀾不會打斷她的話,會有肉眼可見的局促和親近,雖然不太上台麵,但讓人安心。
陶月說:“回家住吧,爸媽和大哥都很惦記你,我也是。”
衛聽瀾:“我喜歡住在學校。”
陶月皺眉:“你到底在彆扭什麼?在賭什麼氣?小辰也跟著你住校,生怕你不高興,你還要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