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和管家淩晨五六點才把神醫莊大夫接到蔣家彆院。
這個莊大夫真是太老了,瘦高個,有一點點駝背,臉上的皺紋堆壘,頭帶著一頂羊毛帽子,腦袋上隻有那麼兩三百根頭發,還加了點麻線在後腦勺下麵編了一條小指頭粗的小辮。
他旁邊還有一個二十左右歲的高瘦青年,青年左肩膀上挎著一個藍色油漆的鬆木手提箱,右手扶著老神醫的手臂。
莊老神醫用手托了托鼻梁上已經掉漆的老花鏡,雙腿顫巍巍地慢慢向屋裡走。
莊神醫問:“病人在哪呢?這麼冷的天一大早把我抓來也太缺德了,有病人不會拉到我家呀,老頭這次出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命回去囉!”
老頭的聲音像破風箱漏風似的,讓人聽著難受!
蔣中正對老頭非常尊重,先給老頭深深鞠了個躬,又拉著老頭瘦骨如柴的手好一通噓寒問暖。
:“嗬嗬嗬,莊老神醫受苦了,讓您這麼冷的天,這麼早過來?蔣某深感抱歉,本來蔣某應該親自上門去請老神醫的,怎奈何瑣事纏身,隻有委屈老先生了,還請老先生您見諒。”
莊老神醫聽了這番話,怨氣總算消了一大半,覺得蔣中正這人不錯。
:“行了,彆扯那些沒用的,先進屋吧,老頭我都要凍成冰棍了!”
老蔣笑了笑說:“老先生請!來人了,快給老先生準備幾個湯婆子捂上。”
進了屋,下人端來熱水給老神醫師徒淨了手,又把湯婆子塞到老頭的前胸後背。才把兩人帶進內室。
把縵帳拉開,就看到約翰博士守坐在椅子上,莊老神醫也沒說什麼就走到宋三小姐床前給她把脈,
他一邊把脈,一邊搖頭,嘴裡嘟嘟囔囔的說著:不妙不妙啊!
宋大少爺一看他這表情,心都涼了,他還是不死心,上前去問:“大夫,我妹妹怎麼樣了!”
莊神醫長歎一聲,
:“唉!以老朽的醫術是無能為力了,這一女子是受了內傷加上中毒,本來以她受傷的程度三個小時之內就會血崩而亡,可是她中這個毒減緩了傷勢的惡化。但是也不能超過七天,
你們還是給她準備後事吧。”
宋大少爺聽了嚇得跌坐在椅子上,完了,完了,這回切底玩完,
心裡還帶著一絲希望又問莊神醫,
:“明明約翰博士說沒有中毒的,您老從哪點看出中毒了。”
莊神醫一聽這話不樂意了,覺得自己權威受到了質疑,
他猛地一下站起來,龍頭拐杖往地上一墩,敝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約翰博士,一臉氣憤地高聲說:
“哼!既然你的大鼻子醫生那麼了不起,那還生拉硬拽老朽來乾嘛?
對不起!另妹的傷情恕老朽無能為力,告辭!”
莊神醫怒氣衝衝,撩起長衫就要往外走。
蔣中正見狀立即笑嗬嗬地抓住老頭的雙手,
:“老神醫,老神仙!您息息怒,他一個小娃娃,不會說話,您就彆跟他一般見識了,
找遍整個江浙滬,哪位大夫能跟您老相比?就算找遍全國,也找不到一個巴掌的大夫,跟您相提並論的,
息息火,我們坐下來一邊喝茶一邊說說你老的對醫術的見解。
來人,馬上到堂屋擺早餐,上最好的西湖龍井!”
老蔣費了一大通口舌,憑著自己的靈牙利齒,終於是把老頭子哄的消了氣。
莊神醫哼一聲:“哼!我看你這個人還懂點道理,懂些人情世故,要是彆人,我是一句話也不想說,彆以為有幾個糟錢就能買我老頭子,
我這歲數黃泥味都聞到了,還在乎你這兩糟錢嗎?”
老蔣連連稱是,殷勤的拉著老頭的手去了堂屋吃早飯。
到了客廳的八仙桌上,各種茶點已經陸陸續續的擺上,
老蔣親自上手,又是一番殷勤的伺候。
吃喝得都差不多了,老蔣一邊給莊神醫倒茶,一邊問:
“老神醫,您見多識廣,對醫道見解頗深,對宋三小姐這種症狀也一定有您不同的見解吧,如果能聽聽您的高見那就太榮幸了。”
莊神醫捋了捋胡子,把西湖龍井慢慢的咽下,表情嚴肅地說起了他的見聞。
:“我猜這宋三小姐是得罪了江湖高手被報複的吧,中的毒應該是巫蠱之類的邪門玩意,
老朽知道湘西苗疆擅長此術,一般略知皮毛的大夫就算把毒解了,中毒者也廢了,
你們想救她的話隻有走一條路,那就是找到給他下蠱的那個人。
如果找不到,那這女子就算是沒有活路了,
老朽好奇想問問到底是何人下毒,竟如此之巧妙,還有這人為什麼那麼恨宋三小姐,照老朽所知蠱毒其實就是微小的蟲子,經過人為秘法培育,進入人畜體內,破壞下蠱人想要破壞的地方,達到目的的時候用秘法催動蠱蟲死掉或者排出體外,又或者讓蠱蟲把中蠱人殺死,前者還好點,傷身體折陽壽是在所難免的。如果用蠱毒殺人那就太殘忍了,蠱蟲會慢慢把人的五臟六腑一點點吃掉,那滋味簡直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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