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香攔住了軒轅燁的去路,焦急了:“三皇子,我家王妃真的有極要緊的事找您,太子妃那邊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人命關天啊。”
說著話茉香撲通膝蓋一軟跪在了地上,衝著宋玥砰砰磕頭:“太子妃,您就饒了王妃一命吧,奴婢請不來三皇子,我家王妃是會死的,求求您大發善心。”
人來人往的大街上,茉香一遍一遍地磕頭。
直到將額頭都磕破了。
軒轅燁終究是有些心軟了,那畢竟是自己的小師妹。
眉宇間微動。
“三皇子,若是不介意,本宮可否一同前往?”宋玥問:“畢竟本宮還會些醫術,說不定能幫幫八王妃。”
茉香一愣,直接拒絕:“多謝太子妃好意,我家王妃隻需要三皇子一人即可。”
宋玥微微蹙眉。
“太子妃,我去去就來。”軒轅燁還是選擇去了一趟八王府。
跟著茉香一同上了馬車,直奔八王府的方向。
“太子妃,咱們還等嗎?”雲冬問。
寒風刮過吹在臉頰上,有些刺骨的寒意,她裹了裹身上的大氅搖搖頭:“不等了,他會回來的。”
馬車一路朝著八王府飛奔,不多時就停靠在了門口。
軒轅燁撩起簾子慌忙下來,幾步跨過台階朝著裡麵走,有茉香一路小跑跟在前頭。
“三皇子,就在裡麵了。”
嘎吱,門被輕輕推開。
一股子暖氣撲麵而來,屋子裡還有股濃濃藥味,許齡卿正斜靠在榻上,一隻手捂著帕子抵在唇瓣輕輕咳嗽,見人來,匆忙起身,將剛才咳嗽的帕子慌忙藏在身後。
“師,師兄。”
軒轅燁眼眸一抬,視線落在她藏於身後的手臂:“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許齡卿搖了搖頭,緊咬著貝齒,一臉的委屈,睫羽下的眼珠子輕輕眨動,凝結了一層水汽。
軒轅燁走上前抬手繞過她身後,將那隻手拿出來,接過她的手帕,看清了帕子上的一抹猩紅。
他瞳孔猛地一縮:“這,這是?”
許齡卿露出蒼白的笑容:“師兄,不管你信不信,這就是事實,是宋玥將我擄走,給我下了藥。”
她遞出手腕,軒轅燁伸出指尖摸了摸脈象,臉色微變,竟是仙女散花!
“他怎麼會有仙女散花?”軒轅燁極為不解。
仙女散花不是師叔親自調配的毒藥麼?
“師兄彆忘了第一次遇到太子妃是在何處。”許齡卿提醒:“太子妃心狠手辣,沒什麼事是做不出來的,師傅,就是死在了太子妃手中。”
“什麼?!”軒轅燁拔高聲音,滿臉不可思議。
許齡卿失魂落魄地坐在了椅子上:“當年師傅下山幫我成事,躲在了徐家,徐家發生叛變,師傅行蹤暴露,被徐家夫婦圍剿死在了亂箭之下,死後又被人扔在了火海中,化作一捧灰燼。”
她一隻手撐著桌子才不至於讓自己搖搖欲墜。
“師傅到死都是不甘心的,師兄,你幫了一個殺師之人,可曾想過師傅九泉之下,有多失望!”
許齡卿從懷中解開一枚玉佩放在桌子上,那枚玉佩赫然就是剛入門時,軒轅燁送給她的。
“二皇兄,鳴兒,一個個都離我遠去,與我心生嫌隙,到頭來我又得到了什麼,一聲罵名,哪怕是散儘家產也是為他人做嫁衣。”
她朝茉香使了個眼色,茉香會意退出去並且將門給關上。
許齡卿知道軒轅燁未必會輕易相信自己,她咬咬牙,指尖搭在了衣帶子上就,輕輕解開,將衣裳褪至肩膀,軒轅燁立即背過身,沉聲道:“師妹,你這是做什麼?”
“讓師兄看看這位太子妃究竟是如何虐待我,一步步將我逼到今日這個地步。”
許齡卿露出了後背。
軒轅燁蹙眉轉過身,當場呆住了。
一大片丹青,描繪的卻是一場令人作嘔的春宮圖。
圖上的女子容貌赫然就是許齡卿。
她滿臉恐懼掙紮,那幾人露出興奮之色,對她下手。
“這……”軒轅燁語噎。
許齡卿慢慢將衣裳穿戴整齊,苦笑:“她記恨我搶走了八王爺,將我擄走,命人害我清白,害我下輩子都不可能和丈夫坦誠相待,害我變成了人人啜泣的蕩婦。”
說到這,許齡卿捂著臉嗚嗚咽咽地哭,肩膀顫抖得厲害:“師兄,你當真要為了太子妃,害我麼?”
一句話問得軒轅燁久久不能回過神。
剛才那一幕在腦海裡揮之不去。
直到許齡卿的哭聲將他的思緒扯回來,他遞給她一隻帕子,喉嚨像是被什麼給堵住了,艱難地問:“這些事他們兩知道嗎?”
她仰著頭流淚滿麵,搖了搖頭。
軒轅燁閉了閉眼睛,指尖攥得發白,狠狠心將腦海裡那張傾國傾城的容貌揮散。
“師兄。”許齡卿哽咽。
軒轅燁睜眼時已是滿臉心疼:“我知道怎麼做了,你安安心心的留著在府上休養。”
說完,軒轅燁頭也不回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