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瀛
一名女子穿著若隱若透的紗裙跪坐在地上,烏黑的長發宛若瀑布般散披著,一雙潔白如瓷般的手臂高高舉起。
啪!
戒尺打在了掌心。
白嫩嫩的手掌瞬間紅透。
女子緊咬著牙才沒有讓自己喊出來,她低垂著眸色,聽著耳邊時不時發出的嘖嘖笑聲,小臉漲紅。
“凝貴人,疼就喊出來。”上首男人百無聊賴的攥著戒尺,嘴角勾著笑,上下打量著令狐凝。
令狐凝鬆開嫣紅的唇,神色倔強的看著男人,極快的將眼底的殺氣藏起來。
東瀛帝嗤笑:“卿兒潔身自傲,若她貪圖富貴,當年就被朕娶回家成了太子妃,你們這幫人為了汙蔑卿兒,打壓她的傲氣,卑鄙無恥,無所不用其極,是欺負她身後沒人嗎?”
令狐凝眉頭擰成川字,欲要反駁,東瀛帝揚起手,戒尺再次落在掌心,隨後將話本子撕碎狠狠地砸在了令狐凝的臉上。
“雕蟲小技也敢在朕麵前班門弄斧!可惡!”東瀛帝臉上露出了嗜血般的陰狠模樣,伸出手掐住了令狐凝纖細的脖子,迫使對方揚起下巴,四目相對時,東瀛帝冷笑:“朕會讓你跟那位太子妃,受儘羞辱!”
“此事和太子妃無關,有本事你就殺了我給許齡卿報仇!”令狐凝艱難的說。
東瀛帝嗤笑,打了個響指。
門外好幾個畫師陸續走進來,令狐凝眼尾的餘光看見幾人,神色肉眼可見的慌了。
東瀛帝長眉一挑,興致盎然地看著令狐凝瑟瑟發抖,嘴角翹起了弧度,倏然一隻手扯開了令狐凝的衣領子。
唰!
春光乍現。
令狐凝雙手下意識的捂著,小臉慘白,卻被兩個宮女硬生生扯開了胳膊,東瀛帝似笑非笑地拿起了桌上一杯酒,攥住了令狐凝的下頜,力道之大,不得不讓令狐凝張開嘴。
一杯烈酒灌入,嗆得令狐凝自咳嗽,眼淚都快出來了。
東瀛帝鬆開了手,令狐凝趴在地上捂著喉嚨,大半個身子宛若火燒一樣,她無比清楚自己被喂養了什麼。
合歡散。
令狐凝死死咬著唇不許自己喊出來,額上大顆大顆的汗珠滴落,指尖緊扣地麵,越發用力。
看著這一幕,東瀛帝嘴角邊的笑容越來越濃:“朕倒要看看將門之女的令狐姑娘究竟不負家族盛名,又或者是個蕩婦!”
將門之女四個字狠狠刺激了令狐凝,她逼著緊咬著舌尖,讓自己冷靜。
不能死,她必須要好好活著才能給父兄報仇。
一炷香過去了。
令狐凝香汗淋漓,猶如被人從水裡剛剛撈上來,赤紅了雙眸,倏然揚起手猛的掐了一把手腕處,力道之大直接將手腕處的肌膚掐出血也未鬆手。
上首的東瀛帝仍自顧自的看著。
殿內一群人盯著令狐凝瞧,畫師照著令狐凝的模樣畫了一幅又一幅,令狐凝指尖都在發顫。
“求朕,朕就給你。”東瀛帝道。
令狐凝嗤笑一聲,側過頭看向了東瀛帝,斷斷續續的說:“皇上的手段也不過如此,還是說皇上舍不得臣妾,看上臣妾了,想用這麼卑劣的手段讓臣妾屈服?”
話落,東瀛帝的臉色刹那間變得難看起來,揚起手,一巴掌將令狐凝掀翻在地。
“繼續灌,朕倒要看看你能隱忍多久!”
“皇,皇上,這是天底下最濃的合歡散,一滴酒醉,要是喝多了,極有可能會神誌不清,更會有性命之憂。”太醫道。
東瀛帝冷笑:“你瞧凝貴人可有醉態?”
“這……”太醫語噎,隻好硬著頭皮又給了半瓶子。
這次東瀛帝直接將半瓶子親手灌入令狐凝的口中,又將瓶子狠狠砸碎,看著令狐凝眼底的不屑神態,徹底將東瀛帝惹惱:“你若能撐住一個時辰,朕就饒了你今日,如何?”
令狐凝四肢發軟,渾身顫抖,雪白的肌膚染上一層胭脂紅,唇瓣被咬破嫣紅的唇顯得更加妖嬈,宛若綻放的玫瑰,倔強又多刺,令人難以靠近。
她閉著眼趴在地上,十根手指頭都已經摳破,鮮血淋漓,將身子蜷縮成蝦米狀。
一遍一遍的想著父兄。
“父親,阿兄,阿凝來找你們了。”
“阿兄,阿凝再也不會任性了,家裡的海棠花開了,你什麼時候回來?”
令狐凝倒在地上嘴裡無意識的呢喃。
“阿兄……”
東瀛帝看著地上的女子,眼眸微微一動。
“皇上已經半個時辰了,凝貴人氣血逆流,極有可能會有性命之憂。”太醫抖著聲音提醒。
就剛才皇上給凝貴人下的藥,足以放倒十幾個成年男子。
東瀛帝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漫不經心地說:“再等等。”
無人敢反駁,個個察覺氣氛不對,紛紛低著頭多一眼都不敢再看東瀛帝,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
東瀛帝側過頭看向了太醫:“再弄些藥。”
“皇上?”太醫震驚。
對上東瀛帝嗜血的眸子,太醫咽了咽嗓子,隻好妥協,又給了最後半瓶,東瀛帝猶豫片刻後倒了半杯自己嘗嘗。
“皇上!”眾人大驚失色,魂兒都快被嚇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