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熟悉了黑夜,在光線如此弱的情況下也能行動自如,也幸好他屋內的擺設井井有條,也幸虧我的絕佳記憶力記住了地形與擺設。
他熟睡著,呼吸平穩而有力,這模樣讓我想起了小時候奶奶說的一句話:被人抬走了都不知道。
一瞬間我感覺到體內有種想要用被子捂死他的衝動,理由則是“這樣就安全到底了”。
我為這樣的想法一麵恐懼,一麵習以為常。
順利拿到鑰匙後我回到書房,準確摸到電燈按鈕開了燈,眼前白茫茫後慢慢光亮起來。
視線裡先是一麵牆的書架,裡麵有很多是我曾經看過或是喜歡的書。拐角的側麵又是一些架子,擺著幾把小提琴,最下麵一欄是好幾把吉它。
我睡的床是一張折疊式的,看起來它平常都是被收起來,靠在牆角。
可以想象到,主人平常一定經常坐在這個房間裡,安安靜靜的看會書,興致起時再拿起一把樂器,徜徉在音樂的海洋裡,這便是他的深處桃源。
我的視線移開了,定在了書架對麵的牆麵。
以牆麵做板,麵積之大有足夠的揮灑空間,上麵用油彩畫出一片森林,還有開著野花的田野。在其中有一位沒有細描五官的紅衣女子,在忘我的翩翩起舞著,不遠的草叢裡蹲著一隻有著壯觀鹿角的梅花鹿,姿態像是欣賞又像是守衛。
畫麵最下方,積滿了落葉、雜草、枯木,黑褐、錯亂的線條裡,巧妙的隱藏了一個東西,它極像一個枯木枝的瘤。我拿出鑰匙,準確插入其中。
與我所想的彆無二致,當鑰匙轉動,木板騰的凸起,打開後一個暗室出現了。
雖如此,我仍然會對主人的奇思嘖嘖稱讚。
這個暗室主人一定也常常出入,頻繁的打開、關閉顏料未顯脫落。我猜測在每次的關上門後,主人一定會細細查看整幅畫麵,將連接處因開關振動而脫落的顏料再做修補。
確實是個很多才多藝的男人呀,隻是可惜了。
我推開暗室的門,找到其中的開關按下電燈按鈕,出現在我麵前的是——四麵牆上密密麻麻的標本。
標本內容則是女性內衣、口紅、紙巾、衣服、頭發等等,直看得我反胃和毛骨悚然,但身體內的另一個她卻是見慣不慣。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然後,在其中我看見了柯貝貝的照片。
一切都豁然開朗了,一直以來那隱秘的不對勁有了答案。
但是,為什麼了。
在我沉思片刻時,忽然有所感應的回頭,就瞧見了門口處的林馳,燈光折射下他的影子是如此的漆黑和高大。
但是我可是刑警了,如果比拚武力他又如何敵得過我了。帶著這樣小窺的心態,我準備一個擒拿過去。
“郝箏,你聽我解釋”。他見我的架勢,慌忙雙手護著自己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