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一人吃了半隻鹿，才把肚子填飽。
“肉都吃光了，沒了。”小女孩一副意猶未儘的樣子，楚平南無奈開口。
“不是要…肉，我想做你的…奴隸，如果你一個…月，不，半年給我吃這樣好吃的肉。”小女孩覺得一個月吃一次這麼好吃的肉太過分，自己放寬條件。
“你為什麼要做奴隸呢？你可以做自己。”
麵對一個渾身是傷的七八歲模樣小姑娘，楚平南沒有任何那方麵的想法，看著這副可憐模樣，為數不多的良心都被喚醒了。
楚平南的話到了小女孩嘴裡就是嫌棄她。
小女孩馬上改變了條件，語氣中多了一絲焦急與哀求：“一年，一年給我吃…一次好吃肉，我很能…打，可以為你賺錢，很多錢。”
心酸湧上心頭，楚平南感覺到幾分苦楚，幾曾何時自己為了一份工作同樣這般推銷自己，用言語作踐自己，捧高那些人。
他大概猜到小女孩的狀況了，從小是奴隸，世界觀不正常，且沒有獨立生活的能力。
“奴隸我不要。”
小女孩剛才還充滿希望的眼神瞬間黯淡無光，“哦”了一聲，失落地走開了，剛走幾步又回來撿走了凍鹿腿。
“但，我想要個妹妹，做我妹妹，剛才那種肉想吃多少有多少。”
“肉！”
小女孩根本不知道妹妹是什麼意思，聽見有肉，轉身點頭指著自己，表示我可以。
“我做妹妹，妹妹吃肉…真的？”
“當然，以後彆叫我主人，叫哥哥！”
小女孩再度失望，不讓叫主人，她眼裡就是不接受自己。
從小女孩豐富的麵部表情裡，楚平南讀懂了這一切。
“我做你主人可以，但你不是奴隸，知道嗎？”
小女孩拚命點頭，做自己主人就好。自己是叫奴隸還是其他什麼怪名字，無所謂。
“以後叫我哥哥，不許叫主人，知道嗎？”楚平南用命令的口吻說道，他覺得比起解釋，這樣更高效，世界觀的善惡與對錯的判斷，以後小姑娘會有的，到時她自會知道自己的意思。
“好的，主人…哥哥！”
“聽著，如果有一天你想做自己，隨時可以做回你自己。”
“好的，主人哥哥！”小女孩根本聽不懂這話是什麼意思。主人說什麼隻管說是就好了。
小女孩忽然想起了什麼，從地上撿起剛才用來串肉烤的刀，掀起衣服。
大概肚臍眼上方的位置有一個老虎形狀的烙印。
小女孩手起刀落，切掉了肚皮外麵一層肉，血水瞬間瘋湧，染紅了大片雪地。
偏偏楚平南回血藥還用光了，找了半天都沒找出半瓶。
楚平南焦急尋找擁有治療效果的道具，小女孩肚皮上的傷口自動愈合了。
黃金巨龍的自愈能力極強，先前之所以又是凍瘡又是血泡，是因為寒冷與鐐銬一直傷害著她，剛治好又傷到，看著才像是傷痕沒愈合，當然最重要的一點還是長時間不進食體內沒有能量用來恢複傷勢了。
小女孩挺起白嫩的肚皮，說道：“主人哥哥，給我留下你的印記吧！”
楚平南不知該怎麼辦。
留下烙印，自己不忍傷她。不留烙印，又怕對方覺得自己要拋棄她。
一連十多秒過去，小女孩的表情又變回了先前害怕楚平南不要她的狀態。
“我收奴隸沒有烙印。”楚平南硬著頭皮解釋。
“啊？”小女孩歪著頭像是無法理解這句話，“主人哥哥，不留印記的話，彆人怎麼知道…我是你的奴隸？”
“我…我…我會給你一套衣服，穿上它彆人就知道了！”小女孩一身破衣爛衫，楚平南一看頓時來的主意。
“嗬——！”聽見楚平南不是不要自己，小女孩興奮極了，不過她表達興奮的方式有點另類，像動物一樣撲騰跳躍，發出嘶吼聲。
“主人哥哥，以後我是你奴隸…妹妹了，你要給我一個新名字嗎？”
小女孩眨著眼睛，眼神中滿是渴望。
泰戈給她灌輸的思想是奴隸不配有名的，可她又見過彆的奴隸主會給奴隸起名字，她很羨慕那些幸運的家夥，渴望某一天自己能有個屬於自己的名字，而不是被叫做“那個奴隸”。
“你就叫…無災吧，無災即是享福，楚無災，還蠻好聽的。”
“我有名字了！”楚無災又一次高興到嘶吼，又怕因此惹怒主人哥哥，趕忙閉嘴，像做錯事孩子一樣低著頭偷偷看楚平南的反應。
楚平南表情如常，沒有半分不悅，反而還有幾分喜色。
楚平南從楚無災身上看見了另一個世界裡窩囊的自己，看見楚無災的純真笑容，他內心深處五味雜陳。
楚無災沒有主人活不了，多可笑的想法啊，自己曾經討好哪人時，她眼中的自己或許同樣這般可笑吧。
他顫抖著伸出手，想撫摸下楚無災亂糟糟且大片打結的頭發。
人看見過去的自己，或許真的會保護“他，給“他”一個美好的過去，以此彌補自己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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