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廣才把兩個兒子叫到堂屋,手裡拿著旱煙杆吸了口,不緊不慢問他們。
“你們兩個這次回來,有去看過你大姐嗎?”
周祁川不想多說話:“沒。”
周廣才看向他,眉頭緊蹙:“你大姐小時候那麼疼你,你現在長大了,彆學那白眼狼,忘了你姐的好,既然回來了就去看看她。”
周祁川完全沒搭腔,把這爹當空氣,他對他早就不抱期待了。
周淮予見不得周廣才指責他哥,譏笑一聲,反問:“爹,你去看過大姐嗎?”
“……我忙。”周廣才心虛,把旱煙杆在椅背上敲了敲,又補充:“我下工回來做做木工活,攢下點錢,你們四妹去縣城上班了,就托她買成米麵和雞蛋給你姐。”
托周朝露送?
周淮予扯著唇角,笑得更嘲諷:“你送了這麼多回,大姐給你回過信嗎?”
周廣才回憶了下,“她托朝露捎過口信,說家裡正需要那些,謝謝。”
周淮予看他爹這蠢樣,都不知道說什麼了。
反倒一直沉默不言的周祁川,側眸望向周廣才,那眼神中明顯帶著冷意。
“大姐嫁的婆家,對她好不好,你去了解過嗎?”
周廣才一噎,沒底氣道:“……沒。”
這回答在周祁川意料之中,他語氣冷淡:“以後彆再送東西。”
“是啊,可彆再送了,彆東西沒送到我姐手裡,到最後還被你罵白眼狼。”周淮予不緊不慢地補充。
也不知道他爹是真傻還是假傻,這東西送了這麼年些,大姐沒回來看過他,也沒寫過信,還沒有發現中間有問題。
周廣才沉著臉,衝著周淮予吼:“老三,你這話什麼意思?解釋清楚!”
他話都說這麼明白了,再沒腦子都能聽得懂吧?
周淮予不打算強行叫醒一個裝睡的人,唇邊扯出冷笑,陰陽怪氣道:“爹,人長了腦袋,那是用來思考的,不是用來當擺設的,這個道理你是懂吧?”
周廣才眼睛瞪大,氣得胸口劇烈起伏,憤怒地指著周淮予。
“逆子!”
兄弟倆懶得傾聽中年老男人的破防,轉身離開了堂屋。
其實,當年母親蘇梅還在時,周廣才還是有個人樣的。
他是退伍回到村裡的,受到國家各種優待,生活過得還算不錯,他對蘇梅也是真喜歡,沒讓她做過重活,家務事也會主動一起承擔。
直到蘇梅懷周淮予時,他迷上了賭博,一上賭桌就是一天一夜。
那天,周廣才突破人類極限,和村裡的二流子賭了兩天一夜,到第二天晚上蘇梅還沒等到人回來,擔心他,挺著七個多月的孕肚去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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