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的氣氛有些凝滯。
林阮以為周祁川那會兒沒追問，還大度地維護她，是不在意她絕食、自殺的事，沒想到這男人會再次提起來。
“那都是過去了，那時候傻，不懂事。”
畢竟是原主真的做過的事，還鬨的人儘皆知，林阮沒有辦法否認。
“老公。”
林阮小臉上揚起笑容，挽著男人的手臂，軟著聲哄他。
“我之前不是說了嗎？我現在喜歡的是你。”
周祁川薄唇微抿，看著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問：“那時候難受嗎？”
林阮一愣：“什麼？”
“為了不嫁給我，絕食自殺的時候。”周祁川嗓音低啞艱澀。
“我……”林阮以為周祁川是找她翻舊賬的，沒想到他會關心她當時的狀態，表情怔了怔。
“其實還好，我都已經忘了。”
“阮阮，你答應我。”周祁川凝眸看著她，眼神裡都是心疼：“以後不要為了任何人，那麼傷害自己，你很好。”
林阮看到他眼底的心疼，心臟下意識地揪了一下。
“周祁川，你不在意嗎？”
以前，她和沈星澤多說兩句話，這人都要和她算賬。
上次被發現她和沈星澤往來的情書，他記仇記了一個星期，最後還是她寫了情書才把人哄好，怎麼這次這麼好說話。
“我在意。”周祁川低沉的聲音頓了頓，黑眸直勾勾望著林阮，那張情緒淡漠的臉上，染上了些許笑意。
“但我更想守好你現在對我的喜歡。”
“阮阮，我絕不會辜負你，你一直待在我身邊好不好？”
一直嗎？
這樣承諾好遙遠，她好像給不了啊。
林阮看著周祁川盈滿愛意的黑眸，聲音堵在嗓子裡，不知道怎麼回答。
她垂了垂眼眸，避開周祁川的視線。
周祁川黑眸微微發沉：“阮阮，這個問題你逃避過很多次了，是有什麼顧忌嗎？”
林阮手指蜷了蜷，隻能保持沉默。
以為是自己逼得太緊，把林阮嚇到了，周祁川麵色緩和了些，特意放輕聲調，溫聲細語地問她。
“你有顧忌可以告訴我，如果是我的問題，我改。”
“不是你。”林阮猛地抬起頭，眼眶不止何時染上濕意，眼尾泛著薄紅，看起來很難過。
“周祁川，不是你的問題，你很好，是我……”
“我，我……隻是想到我養父母養了我二十年，說放棄就放棄，沒有辦法再去相信長久的承諾，對不起啊。”
林阮手指掐著掌心，克製著情緒，說出這番善意的謊言。
她總不能告訴周祁川，她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吧。
她完成任務，是可以隨時拋棄他，離開這個世界的。
周祁川看到林阮眼角滑落的淚水，心裡更加難受，抬手幫她擦掉眼淚，聲音裡都是心疼。
“阮阮，對不起，我不知道，下次我不問了。”
聞言，林阮情緒徹底繃不住，眼淚斷了弦似的，吧嗒吧嗒落下。
這個傻子。
她說什麼，他都信啊？
“老公。”
林阮突然起身，撲進周祁川懷裡，嬌嬌軟軟的聲音中帶著哭腔，聽得人忍不住心疼。
“我是真的喜歡你的，很喜歡。”
周祁川看她哭得更狠了，把人摟進懷裡安慰。
“我知道。”